楼清见他并未以本官自称,一时间又猜不透他的想法,早先时期,他们曾远远见过两面,只是那时年幼,如今他与梁思凡的模样都大有所变,如若不是梁思凡投贴拜访,路上遇见了,楼清也不一定认得出他。
如此一想,楼清自觉轻松许多,深怕自己太过拘谨引起梁思凡的注意:“楼清流落至此,得县民信任,讨了个教书先生的事做做,并不委屈。”
梁思凡微笑:“那当真是东南县之福,百姓之福。”
楼清道:“有大人为官,才是国之福,民之福。”
这句赞赏实在很高,普通人受了会有压力,可梁思凡不会。
梁思凡听闻此言,也听出了楼清的真心,本该谦虚谦虚,却转口道:“可思凡却羡远道,官家子弟,就属他最潇洒,最恣意,最得人艳羡。”
听闻那名字,楼清却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要晕迷了。
多久没听过这名字了,从离开那一刻到现在,已有这么多年时光,楼清垂在腿上的双手紧握,眉眼也不禁低垂。
梁思凡一直注意着他,这番举动更没逃过他的眼睛:“远道此人,才华横溢,明明出身将家,却只谈风月,这般潇洒,真让思凡羡慕。”
缓过神来,将溢出的心思收回,楼清抬起头,微笑道:“能得大人赞赏的人,定是不寻常。”
梁思凡想要在那挂着笑的面容下找出一丝破绽,可楼清伪装的太好,好到眼眸里稍瞬即逝的悲伤浓的要将他自己淹没:“倒也没有,思凡只是羡慕他能安享生活,不为世俗困扰,清楚的活着罢了。”
梁思凡今日对他说这话楼清是讶异的,说来这次也只是他们第一次坐在一起说话,可梁思凡却对他掏心置腹,将心底想法说出,一时间,那消失许久的感觉又回来了,摸不清看不透对面的人。
楼清无声叹口气,为自己悲哀,终归到哪时,在哪地,见了对方,都是输得:“大人,能者多劳。”
梁思凡大笑:“哈哈哈哈,好个能者多劳。”
楼清只能给他添茶。
两人又再闲扯一两句,却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老仆出现在门口:“先生,季寨主醒了。”
楼清一听,腾地站起,正想去看,却想起梁思凡在这,顿觉失礼,连忙作揖:“楼清失礼了。”
梁思凡笑了笑,散着媚的脸在烛光下更蛊惑人心:“无碍,楼先生情到深处,担心季寨主,思凡明白。”
楼清依旧弯着身,他不禁好奇,梁思凡真的明白吗?
楼清道:“多谢大人。”
梁思凡站起身,轻声道:“正好,思凡也有意拜访季寨主,今日碰巧,不知楼先生是否介意为思凡引路?”
梁思凡拜访季长风?楼清的思绪在瞬间转了百八十个来回,都想不出这两人有何交集。
“自然,大人这边请。”楼清想不透,却不能拒绝,只好应承下来。
季长风躺在床上,眼睛适应了许久才适应这光亮和房间。
淡雅的房间,怡人的熏香,还有楼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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