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或可驱邪避灾……”耳力极好的洛月雅微微抬了头,然后轻轻笑道:“赛先生。”
“赛先生?”冷青翼转头果见赛华佗匆匆而来,脸上微红,有着些许愠色。
“白小子,你说说,是不是答应过,让黑小子帮老朽采药?”赛华佗不由分说拉住冷青翼的胳膊,拖着便走,“黑小子,竟,竟然说不信!说非要你说了才算数!真是的!真是白救他了!”
“一路保重……”冷青翼被半拖半拽,略显尴尬地看向仍在原地的洛月雅颔首道别。
“小翼珍重。”洛月雅仍是笑着,没有焦距的眸子“看”着冷青翼离去的方向,像是看到了许多年前,暖洋洋的午后,在门外那排柳树下,与自己合奏,面带笑容的弟弟。
“赛先生……我想歇一下……再过去……”行至半途,冷青翼扶着身侧一棵梅树,弯着腰,深按在胃腹间,狼狈地喘息不停,疼得满额汗水,满脸青白,想来若是让那人看到这般模样,指不定会如何。
“……”赛华佗看着冷青翼的样子,医者望闻问切,自是看得与旁人不同,“之前那野人两拳,倒是厉害,要不然我那药药到病除,你早就好了。”
“自然不是赛先生药的问题……”冷青翼索性靠在梅树上,耐过一阵阵绞痛,“若不是赛先生的药……早已心疾发作,哪里还容得我这般逞能……”
“你知道就好,像你这样只心念着别人的,老朽可没见过多少。”赛华佗从怀里摸出一个青花瓷药瓶,扔给了冷青翼,“老朽做人向来分明,既是听了曲子,自当给些酬劳,把药吃了,快随我去采药!磨磨蹭蹭,可不得到了晚上?!错过最佳采药时机,我找谁去?”
“……”冷青翼揭开瓶塞,只闻淡淡的药香,瓶中仅一粒药,取了放入口中,苦涩难当,好不容易咽下,却觉得宛如一股清流顺着咽喉直落而下,到了胃腹之中,几乎是瞬时浇熄了那里的激烈灼痛。
“胃伤再调养几日,就该好了。你分明先天不足,也难得还能把身子搞得伤痕累累,伤疤处处,老朽这几日累得就要死了,下次别再遇上了,这样的银子不要也罢。”赛华佗嘟嘟囔囔先一步向前走去。
“……”冷青翼跟着,看着老者背影,不觉漾起温柔笑容。
走了大约一刻钟,莫无的身影渐渐落入视线所及之处。空地之上,翻飞的身影,矫捷有力,树枝为剑,扫过之处,莫不留下剑气痕迹,凌厉肃杀,无比认真。
“黑小子!”赛华佗像是一看到莫无就有气,吹胡子瞪眼得又拉起冷青翼,“人带来了,你问问,你问问老朽有没有胡说?!”
“……”莫无敛神收气,面无表情的看向两人,眼光只在冷青翼脸上匆匆扫过,便看向赛华佗,“在哪里采药?”
“嗄?不是说……”赛华佗一愣,搞不懂莫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走吧。”莫无上前,不着痕迹地将冷青翼从赛华佗手中拉到自己身旁,一副等着赛华佗带路的模样。
“哼,真是莫名其妙!”赛华佗衣袖一甩,在前带路。
“……”冷青翼与莫无并肩而行,不语。事实上,自昨日莫无坚持要练剑开始,冷青翼便冷了脸,半句话也不说。不过话虽不说,有些事情,他还是看得十分仔细的,比如莫无的脸色,此刻显然又比昨日苍白了些。
“我没事。”直视着前方,神色未变分毫,这两日说得最多的便是这三个字。
这人真神了!想他这般不着痕迹的打量,都能发现?!
冷青翼心虚地扭过头去,仍是闭嘴不言,只心中不禁碎碎念着:没事没事,鬼才信没事!
很快,三人便走到一处峭壁前。石壁直入云端,犹如刀削,苍劲坚硬,可着力之处少之又少。一眼便知,若不是轻功极好,臂力极佳,绝不可能攀上。
“药草在壁间石缝中,九瓣黄花,连根拔,莫损根茎。”赛华佗仰着头,眯着眼,仿若已看到那心仪已久的药草在风中向他招手。
“好。”莫无极其简练,冷青翼尚来不及整理情绪,交代几句小心,莫无已是拔身而起,踏石而上,很快便蹿上数丈,转眼成了一个黑点。
“……”冷青翼仰头而望,心中止不住担心。
“白小子。”赛华佗却是收了目光看向冷青翼,“刚才一路走来,老朽才发现了一些不妥,你的脚……”
“……”冷青翼也收回目光,看向赛华佗,微微惊讶,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
“老朽是医者。”赛华佗上前,冷青翼知道瞒不过去,便学着莫无的样子,说了句:“我没事。”
“别人见你走路不稳,步伐缓慢,以为脚镣束缚,伤病在身,但若仔细看之,便知你脚上有伤,步行有碍。”赛华佗盯着冷青翼一双脚,还有那漆黑的脚镣,“脚镣就是脚镣,磨人血肉,你脚踝处是否有伤?”
“已包扎上药,并无大碍。”冷青翼点头承认,面上带笑,丝毫不以为意,“还请先生保密,否则有些人大惊小怪起来,我大约连路都不能走了。”
“怎么不去了脚镣?”赛华佗稍稍仔细打量,只见那锁住脚踝的铁圈宽约两指,箍着靴子,想必平日穿鞋袜也是吃力,如此行走拉扯,久而久之,哪有不伤之理?
“大小利器都试过了,也不知是什么锻造的。”冷青翼无奈地笑了笑,不愿多谈,“有劳先生费心,我……”
话未说完,砰然一声重响,心
喜欢但为君怜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