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去了。”崔砚淡淡地拒绝道,“基地总需要人守着。”
“又不去……真不知道你和副队一天到晚除了任务就留在基地有什么好玩的。”孟筑抱怨道。
在孟筑的记忆中,只要是有人约这两位主出去玩,就一定会被拒绝,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集体出游时少了两个人了。
崔砚只是笑着没有回应,孟筑而已仅仅是习惯性地抱怨罢了,并没有要逼他去的意思。秦昭打了个哈欠,尽管楚渊已经给了他相当多的休息时间,但对于神经一直紧绷的这几天来说,他休息得还是太少了。
“小六随便拣一间休息室睡一下吧,反正这舰上除了咱们和前头那两个,就是服务人员和隐形人,没人跟你抢的。”
秦昭点点头,很本能地选了3号休息室,因为这个休息室和1号2号之间,隔了军备室、杂物室、娱乐区等一系列军舰上必备的房间,在整个休息区的位置,对应下来,和云豹基地的6号休息室是一样的。
把自己扔在洁白的床单上,秦昭闭了会儿眼睛,刚才在座位上那么困,等真正到了床上,又觉得睡不着了,只好坐起来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这次他没有扯掉滤嘴,只是靠在床头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随手打开了电视的新闻台。
里面的播报员正一板一眼地报道着这次法兰西区发生的袭击事件,当然,那些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东西是一句都没提到。没过多久,就转到了另一个话题上。
“据了解,在苗中市的576旅发生了排长虐待下属的事件,在华夏区居民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波,不少民众上街游行要军方给一个说法……”
秦昭从鼻腔发出了一个短促而又不屑的音节,军队里这种事件多了去了,看来是那个排长人太傻,事情没处理干净,被人给抖了出来,这下子最好的待遇就是被开除,要是那个排长没背景,还会上军事法庭的审判。
华夏区对于表面上的功夫可是毫不含糊。
“据了解,576旅的一名军衔为下士的运输调度员在被关进禁闭室之后三天即不治身亡,被关禁闭的理由仅仅是他顶撞上级,在这一事件上,排长并没有给出任何证据,就将人送到了禁闭区。”
看来是那个倒霉蛋得罪了大脑回路明显有问题的排长,秦昭朝空气中喷了一口烟,闲闲地想着。
不过运输调度员这么重要的一个职位,居然能被轻易地关进去,看来那个排长是真的在军中好好地经营了一下。
“大家好我是8745号记者,现在我们要采访的是那位排长的家属。”记者将镜头转向了一户人家,敲门说明来意后就进入了正题,“请问秦先生对于儿子卷入这场纠纷是怎么看的呢?”
画面上的中年人神色有些憔悴:“我不知道……言言一直很乖的,是很善良的一个孩子,我完全无法相信这件事会是他做的,一定是替别人背了黑锅……”
秦昭原本是垂下眼睛看地板的,在听到这个声音后骤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上的人。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十四年前正是这个声音所演绎的一句:“反正儿子有两个,只要留下一个就好了,保香火不断。”把他和妹妹一起推向了星际盗匪。
“秦阳……”秦昭不知不觉间攥紧了拳头,将燃烧着的烟紧紧地捏在手心。
十四年来,他从来没去查过关于父母的一切,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两个抛弃了他和妹妹的人,所以一直都告诉自己说,他们有一个儿子,可以为他们养老送终,这就够了。
秦昭以为,只要自己不去查,不去触碰这段回忆,就一辈子不会再想起劫持事件当天他们的对话,每一句都扎进当时只有八岁的自己心里的对话。
但当这一家人的现状出现在秦昭面前时,他脑子里还是被搅成一团浆糊,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在眼前闪过。
画面上的中年女子朝记者哭诉着,表示秦言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秦昭直接关掉了电视!
“上次和司令一起去了南部,意外地搞到了几瓶好酒。”魏灼和楚渊闲聊着,“有空一起喝。”
楚渊正想说点什么,就听到后头休息室传来了很大的动静,很像是……翻箱倒柜到处砸东西的声音。
“……”魏灼被惊了一下,正要叫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就被楚渊给拦下了。
扫了一眼后面的座位,果然秦昭不在,而云豹的那三个人都已经闻声赶往3号休息室,楚渊捂着额头说道:“那混小子……不知道又在炸哪门子的毛,让云豹自己人去顺毛好了。”
对于秦昭的过往,云豹里除了雷修之外的人都只是略知一二,毕竟没有谁会一天到晚去揭兄弟的伤疤,所以面对秦昭光在里头砸东西又死活不开门的情形,外面的三个人都只有面面厮觑的份。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里头的声音停了,左兆中和崔砚对视一眼,还是由崔砚上前敲了敲门:“小六,怎么了?需要我进去吗?”
秦昭仍然没有回应,过了好一会儿才有闷闷的声音传来:“我没事,也没有受伤,你们该干啥干啥去。”
鬼才信你没事!
左兆中拳头上青筋暴起,看样子是很想砸了门冲进去揍人。
“算了,小六有自己的决断,私事我们就别多管了。”崔砚很及时地一把拉住人往回走。
“阿昭,有什么事就找我们。”孟筑还是不放心地朝门里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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