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蓝情急之中给埃特伽耶施展幻术,幻术里的司月大神官穿着他最喜爱的那件法袍,以造价衡量,绝对不输于执剑祭司的战袍,而且那是一件标准的法师长袍,施法者的身份一望便知。
雅蓝看看埃特伽耶,忽然庆幸,幸好不是真的大神官坐在这里,不然从此大概再也不会有夏兰城了。
酒客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冷眼旁观,一名穿着朴素甲胄的年轻小战士忍不住拍案而起:“桑图,你给我住手!”
恶霸桑图正要摸埃特伽耶的脸,被人横插一杠子,凶狠地摔了杯子,站起身,他一身壮硕的肌肉,走到那名战士面前,几乎像一座大山。
“哈哈!这不是格里森吗?就凭你,还想去应征圣殿骑士,哈哈哈哈,怎么样,敢管你爸爸的事,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上个月挨的打好了?”
说完他轰隆隆像打雷一样笑起来,周围安静得像全死了一般,那个叫做格里森的武者年纪不算大,衣着和武器都很破旧,看上去应该就属于平时扛大包的那种,脸上有一块并没有消退的淤青。
桑图一手抓住了年轻人,把他拎到了空中,这样这个年轻人的脸才堪堪和他平齐,桑图一张嘴,嘴巴里喷出的酒气都糊到年轻人脸上,他得意地说:“上个月和那卖花小妞正亲热,你跑出来坏事,怎么走哪都有你这个搅屎棍?”
格里森根本被掐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桑图狠狠地把他扔到地上,举起硕大的拳头。
桌子椅子翻倒了一片,酒杯饭菜稀里哗啦和格里森一起摔倒地上,不少的酒客趁乱直接就跑,少数不咸不淡看着热闹,也有几个似乎想帮忙,然而桑图胳膊上跳动的粗实肌肉又让他们犹豫不决,憋得一张便秘脸。
壮汉一边抡拳头猛打年轻的小战士,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纯粹的单方面欺凌,挨打的小战士根本挣扎都没什么力度,不少看热闹的都觉得有点不忍,那酒馆的老板差不多已经是跪地大哭,哀求桑图不要再在酒馆生事端了。
“哈哈哈哈,那小美人我今天玩定了,至于你,你要是跪地求饶,以后看见我都趴下亲我的鞋底,我就饶你一命!”
格里森被打得满脸都是血,趴在地上,却使劲对雅蓝使眼色,让他快跑。
他的小动作没有逃过恶霸的眼睛,桑图因此打得更起劲了:“你看,人家小美人多懂事,根本就不想跑,你在这里多管闲事,小美人还等着我去疼爱呢!”
他又举起拳头,对着格里森的脑袋狠狠打过去,然而砰地一声,桑图怪叫一声退了两步,愤怒大吼,却一抬头目瞪口呆。
一道透明的金色屏障包裹了格里森的身体,像一面发光的盾牌,那东西闪烁着温润荧光,但刚刚他的拳头就是打在这东西上,几乎震碎了骨头,光盾根本不像它外表这么美丽无害。
所有人都鸦雀无声,连哭嚎的酒店老板都忘了继续,挂着鼻涕眼泪呆呆地蹲在地上。
第二道圣光人们并不陌生,那是治愈术的光芒,只是这道光远比夏兰城祭司长所施展的还要明亮,并且没有人听到念咒,落在格里森身上,眨眼间那些伤口和淤青就浅了好多。
雅蓝依旧端坐在桌边,这一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对着桑图优雅地笑道:“你说的对,我为什么要跑?”
桑图咕噜一声咽下口水,眼神游移,雅蓝不想跑,但现在他想要跑了,他倒并不是意识到执剑祭司可以达到的恐怖战斗力,只是他也不傻,明眼人都看得出那道治愈术有多么强,比城里他们熟悉的祭司长都要厉害的多,那也就代表眼前这个他刚刚还想调戏的人其实是一位祭司,地位比夏兰城祭司长还要高。
——认栽,快跑!光明圣殿没人惹得起。
然而门就在眼前,另一道光盾挡在了面前,桑图一点也不想撞撞试一下能不能冲出去,因为刚才那东西硬得比石头还可怕,并且还会反弹。他犹豫地退了一步。
雅蓝平和地说:“你不应该向无辜被你欺压的人道歉吗?”
桑图转身看了一眼还没从地上站起来的格里森,即使接受了一个治愈术,身上的狼藉和血迹却是抹不掉的,他看着那家伙的狼狈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非常不屑,但考虑到背后有个不知深浅的光明祭司,他决定暂时敷衍一下,最多明天继续教训他就是了,左右这个祭司也肯定不是本地的。
然而他还没说出话来,就听背后那温和的声音笑着说:“我没指望你真的道歉,显然从你现在的表现来看,光明神仁慈的话语已经不足以劝你洗心革面了,我们可能得换一个神。”
什么?
他疑惑地转头,只听全场发出一声巨大的惊呼,下一秒他已经飞了出去,一头撞上木质的天花板,这还没完,因为他撞进了天花板,头从二楼地面露了出来,眼前飞的全是金子。
——在围观群众严重,那名身材瘦弱至极的男子走过来,一拳打飞了比他高两个头的大壮汉。
被打飞的那一位胳膊上的肱二头肌比打人者的头都大!!!
埃特伽耶慢慢悠悠走过去,非常漫不经心一伸手,把插进天花板的壮汉又扯回来,扑通一声巨响,整个酒馆都颤抖起来,那壮汉桑图摔在地上,鬼哭狼嚎摔成一坨肉山。
他回过头对雅蓝摊手:“为什么我难得放纵一次,就遇到这么讨人厌的家伙,就不能让我多遇到几位优雅得体的绅士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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