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上他和他老师的观点不一样,他觉得一个有比生死更高追求的不死者——比如某位敢于舍生取义的英雄之类,哪怕他死了,依然还会坚持原本的道义,但他老师认为是死亡导致了情绪这项基本能力的缺失,因为毕竟没有多少人心里还存在比死亡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司月大神官坚持,寻常死人就绝对不能被当做正常人来对待——为此他们大打出手,结果就是埃特伽耶被胖揍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影月神殿的穹顶下,绕梁不绝。
——也许这是验证当初学术纷争的好机会?
不死者亚修斯带着埃特伽耶向林子更深一些的地方走,银心要塞外的地形起伏复杂,除了夹住要塞的两侧陡壁,其他地方东一处山包西一个洼地,特别随性,这也导致阴谋家们隐藏行踪非常简单方便。
更多的人影聚集在林间,这里的树木并不稀疏,不过一片树木被砍伐,人为制造了一个隐蔽性非常好的空地,聚集在这里的人不多,十几个,死活半数对开,有两个活人非常显眼,他们俩穿着一身一样的灰袍,胸口处绣着红色图案,披着黑色紫边的斗篷,但这看上去不像法师袍,埃特伽耶猜测应该是某种类似影月神官礼服那类标示身份的着装。
——君主在上,这配色丑得逆天。
黑斗篷上也有红色图案,那图案现在埃特伽耶都可以默画了——湮灭女神拉西维娅垂泪的脸。
埃特伽耶不知该高兴还是叹气,如此简单就打入了敌人大本营?是该说他们警惕性差,还是该说黑暗骑士的名声实在不好,非常容易被坏人当成自家伙伴?
让他惊叹的一幕发生了,这名叫做亚修斯的不死者出现后,所有人——不论活人死人,都整齐地对他行礼——这让埃特伽耶心情更加糟糕。
“看来你是管事的。”埃特伽耶说。
亚修斯破天荒地笑了一下,一闪而过,但的确是笑了。他指着那两名着装风格标新立异的人说:“那两个就是湮灭牧师,他们不叫湮灭教派,准确的称呼是‘希瓦尔深渊议会’,希瓦尔据传是世界上第一位湮灭牧师,湮灭女神的第一位追随者。”
“昆南大人,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其中一位湮灭牧师说,“而这位是?”
埃特伽耶敏感地发现,亚修斯对昆南这个姓氏有种微妙的情绪,似乎非常讨厌,但好像隐藏得很完美。
两名湮灭牧师指了指背后,那里有一个占地面积非常大的魔法阵,埃特伽耶看得眼晕,但感谢他的出身,他认得出其中几个位置是法阵的轴心,地面上布置了石台,上面漂浮着作为能量链接点的魔晶。
三言两语亚修斯就说明白了埃特伽耶的身份——看来他在这个深渊议会里知名度相当高,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坏人的楷模,而且这形象其实非常经得起推敲——能从八岁进入一位黑法师的塔并且幸存至今,这是多么传奇的经历,这是一个正常好孩子能做到的吗?黑法师那是什么物种,可以很简单地理解成这法师心黑呀!什么坏法术他都敢用,多么糟糕!
埃特伽耶敬爱的老师不仅是一个黑暗神术施法者,还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黑法师,这位神官大人堪称一点道德底线都没有——这是全大陆共识,吟游诗人口中的坏人排行榜上面他牢牢占据第一,所以埃特伽耶就显得特别了不起——在一个各种黑都沾边的法师手下幸存二十年,大家普遍认为这名幸存者肯定也黑得不像话,甚至得是足以和黑法师针锋相对不落下风的恶徒。
一名湮灭牧师立刻就激动地问了埃特伽耶一个邪术范畴的问题。
……回忆起少年时当个好人的理想,真是感受到满身沧桑。
黑法师的学徒怎么能内心纯洁?黑法师的学徒怎么能够身心健康完全不扭曲?说出去没有人会信,埃特伽耶摸摸良心,他的确不纯洁不健康,思想一点都不积极向上。
那个牧师看到埃特伽耶冷若冰霜的脸,悻悻地缩了回去,见到传说中的这位黑暗骑士,他有点得意忘形,高深法术那可能是随便和人共享的,所以他及时认识错误,没有追问,反而主动介绍起眼前的魔法阵:“这个魔法阵与布置在银心要塞四座法师塔里的魔法阵是连接的,我们在这里启动,就会激活塔里的法阵,城里那些圣骑士和勘塔那罗亚神殿骑士都是无头苍蝇,哈哈哈,只要这个主法阵还在运转,他们破坏城里的是没用的。”
“所以那些闪光都是你们弄的?”面对魔法阵,埃特伽耶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端详着法阵上的符文,“哦,这是魔力抽取?”
“对!”那名牧师说,“城里运转的法阵是以法师的魔力为动力的。”
“谁的魔力?”
牧师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要塞里的军事法师,大概还有真理圣堂的考古学者?谁碰上算谁呗。”
在与他说话的同时,埃特伽耶悄无声息地确认过周边环境,所有人里,只有亚修斯一个他几乎无法判断实力,其余的也算高阶水平,不过在埃特伽耶这样看惯了海连纳、雅蓝这种水平的人眼里,大概只能算喽啰。
亚修斯,埃特伽耶注意到亚修斯现在离他们比较远,几名不死生物与另一个湮灭牧师正在和他说话。这里的等级非常明显,两个牧师是这一撮人的头脑,不过亚修斯居然在他们之上,但埃特伽耶以骑士与骑士之间惺惺相惜的感觉来判断,他不相信亚修斯是主观上乐于加入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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