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问题的首先是曹献本人,其次是他的父母和他成长过程中给他带去强烈负面影响的人,他的憎恨却扩大到一个整体,并选择“报复”实际最关心学生的人,这难免让人有种失衡感。
贺老自我调节:“这只是个例。当老师的总会遇到你帮不了、不知道从哪里帮或帮到最后也没有成效的学生,本身就是少数,极端化的,这一个也就到顶了。我们大多数学生都是很好的嘛。”
“那是,每年都有学生专程来看我,有个学生拿了今年的科学奖,兴高采烈给我打电话,说要来找我吃饭。”雷老接话。提起“心尖尖”们,做老师的成就感冲淡了之前的郁闷。
“我以前有个学生是调剂到历史专业的,不喜欢学,上课老唱反调。我说你把意见写下来,一万字我都看,结果这小子真的写了一万字,文笔还不错,我就让他多看多写。嘿,现在成了畅销书作家,一套套往我家寄书。”贺老不甘其后。
“就是那个写历史普及文章的,新出的书是叫《揪住历史的尾巴》?”
“你也看呐?”
“是我外孙女儿,迷得跟什么一样。”
“那我让学生给她签名。”
……
两个老头你来我往,把得意门生一个个数过去,旁边的小辈看他们说得开心,也就放心了。
回去的路上,应安年突然轻笑一声,文灏看过去,他就说:“我想起你的那些学生,说不定很多年后也会有谁带着成绩来找你吃饭。”
很多年后……文灏现在很有信心,觉得自己能够留到很多年后。
这次的事结束后,他的整条右臂都实体化了。文灏想了想,他帮忙解决的问题本身并没有很大,也许是因为他的加入,让老教授和其他知情的做学问的人更早把头上的“荆棘”又换回了“绿树”。
如果这整个世界也有一个朦胧的灵魂,那它的本能是渴求发展吧。
于是文灏也笑了。
回到家,祖孙俩正在包饺子。“看到电视上在讲饺子,就想自己包啦。”应母说,“看我们乐乐包得多好。”
乐乐鼻尖、下巴上沾着面粉,包得认认真真,左手攥着皮和馅儿,右手一点一点捏边缘,哪里有馅儿漏出来了,就补一下。最后的成品虽然满是补丁,但也看得出是饺子。
“嗯,不错,动手能力很强。”应安年表扬道。
乐乐羞涩地笑笑,把自己包的饺子数了两遍,数来数去都少一个,于是准备再接再厉。
应母看他已经累了,不让他再包。“够了,九个也很好,你小叔吃四个,文叔叔吃五个,加在一起就是长长久久。”
原来小孩儿是给两个叔叔包的。没有等到很多年后,文灏就被学生用“成绩”请吃饭啦。
这晚,
作者有话要说: 文灏和应安年各吃到一碗饺子汤,心和胃都热热的。
那可是长长久久啊。
加更失败,又惊悚地发现16年都要结束了,我隔壁的番外还没填完,抱头……
第40章
c大事了,林亦初专门打电话向文灏表示感谢。
经过这件事,她进一步了解了文灏的品性和能力,基本放心的同时感到深深的佩服,要不是见文灏无意往刑侦方向发展,局里又有各种条件限制,她都希望能聘请文灏做长期顾问。虽然目前实现不了,她还是为文灏申请到了专项奖金,不过被文灏拒绝了。
电话里还谈到了案子的一些后续。“我们在曹献的电脑里发现他在社交网站上加入了一个‘恨老师小组’,这个小组里全是因为各种因素对老师有怨言的人,想必那样的氛围也是促使他动手的原因之一。”
结束通话后,文灏到“恨老师小组”的页面上看了看。这不是个私密小组,成员的发泄之言毫无隐藏地公开在网络上。
发帖人大致分两类:一类是被老师严格管束,或对老师提出借钱、帮隐瞒等要求没有得到满足,因而厌恶老师的;另一类是确实遇到了无良老师,被打压、冤枉、孤立、体罚,甚至被xìng_sāo_rǎo的。除此之外,也有父母是老师,对学生关心多,对自己关心少,从而失落不满的。
总体来说,他们大多数都有具体的针对对象,只是陈述经历加言语发泄,互相取暖,很少提到切实的报复行动,也很少有人将个别人的错推及整个教师群体,前一类发帖人还会遭到后一类的指责。
从帖子内容和措辞语气看,文灏发现,第一类发帖人普遍年龄偏小,第二类则以成年人为主,前者正跟着他们讨厌的老师学习,后者大多是在回忆往事,寻求共鸣和慰藉,尝试自我治愈。
为什么会这样?文灏花了很多时间翻阅以前的资料。
很久以前,人们对老师的定位是“传道授业解惑”,这是很高的要求,也是很笼统的要求。后来,关于老师的形容越来越具体,老师的地位也升升降降,不断变化。到了近时,其他不谈,有两种观念文灏认为是很不恰当的,可能也是造成那些状况的一大原因。
一是老师是绝对权威的,不能反抗的。这让有些孩子在受到不良老师越界、不公的对待时只能忍受,不敢寻求帮助,或者告诉家长后,只得到一句“老师自有道理,肯定是你自己的问题”。成年后,他们在网上说说故事,要是遇到当初的坏蛋,估计还会骂回去,但过去幼小的那个他们,受到的伤害永远不可逆了。
二是老师是无私奉献的,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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