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瑟斯特。他的脸几乎变成白纸,一点血色也没有。腰间有一道很大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裂的。也许是阳光直射过久,他暴露出的皮肤几乎被晒成紫色。
我挡住阳光,喊着瑟斯特的名字,但他毫无反应。
这真是太糟糕了。我体力不支,瑟斯特受重伤昏迷,而天也快黑了。我得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容身之所才行。不过想起来,教官曾说过,夜族的血统对一般动物都有威慑作用,那么会是什么动物将瑟斯特伤成这样?——肯定不是我能抵抗的动物。
我脱掉上衣盖在瑟斯特头上,拖着他往前走去,试图寻找能够藏身的地方。
谢天谢地,总算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树洞。虽不是足够安全,眼下也只能将就了。我检查一番,树洞里没有异味,只是有些发潮。把瑟斯特拖过来塞进树洞,自己也挤了进去。所幸自己足够瘦弱,紧紧挨着瑟斯特,勉强也挤下了。但一碰到瑟斯特□□在外的皮肤,我就打了一个寒颤。他的身体好冰!
我摸到他腰间的伤口,那里还在源源不断地流着血,奇怪的是,明明夜族身体的愈合能力很强,这伤口却一点也不见好,甚至连瑟斯特脸上的晒伤也是老样子——白天阿尔法在等我时也被晒伤,但转瞬就恢复成原样,为什么瑟斯特不能恢复?
难道是因为——留了太多血?我暗暗猜测,渐渐有了一个想法。手里摸出一把小刀。
这样……好吗?我没有过多的时间再纠结了,瑟斯特的身体越来越冰,我把上衣卷起,缠在瑟斯特的腰上,接着在手上狠狠划了一道口子,颤抖着把伤口对准瑟斯特紧闭的嘴唇。触碰到鲜血,他本能地张嘴吞咽。不过血流的很缓慢,瑟斯特并不满意,他张开嘴紧紧咬住我的伤口吮吸着,看来是饿极了。我腿一软,失去支撑,倒在瑟斯特的身上,他闷哼一声,却没有停止。慢慢,天就黑了。
醒来的时候,树洞里只剩我一个人。我睡过了头,现在正是正午,阳光猛烈,看来瑟斯特离开了很久。而我由于失去水分补给,整个人有些轻微脱水,更不能在阳光下暴晒了。可晚上考试就将结束,我顾不了这么多,打算收集树叶做一顶帽子,然后尽快赶路。
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才行。我给自己鼓劲一番,重新上了路。
最大的难关就是三个关卡,现在瑟斯特帮我一个大忙,我再不能通过考试,岂不是要让总教官失望了?
……
一路胡斯乱想,傍晚时分,我终于成功走到了终点处。在这里记录的居然是高个儿教官。
他见了我似乎有些惊讶,“好好个考试——为你还降低了难度呢——你怎么搞得跟闯鬼门关似的?”
可不就是在闯鬼门关吗?守门的还是俩吸血鬼。我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在教官手中的花名册上颤抖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我忍不住,直接坐在地上。
高个儿教官清清嗓子,“第四十二名,冯如,用时六十八小时三十二分——考试结束了,我把你捎回去吧?”说完就背起我,朝远处停着的一辆深绿色军用车走去。这里算是另一个家族的地盘了,所以顺着公路回布莱克学院还需一晚。
大部分夜族考生都在第一天内就完成了考试,最差的也是第二天晚上,所以停留在这里接送学生的专车早就回去了,只剩下高个儿教官等着我。
“不用太沮丧,在我们眼中,你已经很厉害了。”高个儿教官一边开车,一边安慰我,“这次有几个考生遇到了生化兽,都受了点伤,你能毫发无伤,证明平时上课肯定用心听了,不比他们差哪去。”
“什么是生化兽?”是野兽吗?我想起瑟斯特的伤口,难道他遇上的就是生化兽?
倒车镜中的教官神情变得阴晴不定,好一会才说,“一些……失败的实验品。本来禁区里这东西很多,除了很多,但总有一两只漏网之鱼。”
听到敏感的词汇,我本该有所反应,但汽车的颠簸让耗尽体力的我摇摇欲睡,渐渐便靠着车窗睡了过去。实验品?……好熟悉的词啊……
考试就这样结束了。第二天,教官们回了夜族的军团营地。由于我沉睡了一天,没能和总教官告别,也真是有些遗憾。总教官给我的成绩是c,我已经非常满意了,听说当年在她手下考核的教官们,大部分也只是b而已……
第二天我醒来,惊讶地发现南为我做了一顿丰盛大餐,他和面色沉重的阿尔伯特坐在一边,看见我下楼,他笑着说:“醒来了,刚好饭是热的,快吃吧。”
“我们有事和你谈谈。”一旁的阿尔伯特打断南。
我心里一紧——醒来看见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过,我就知道阿尔伯特肯定会问我。我冷静下来,“学长,如果你想问伤口的事,对不起,我不能说。”
“我必须知道。”阿尔伯特皱着眉宣布。
“学长……这是紧急情况,我保证以后都不会有。”我摇摇头,不愿多说。
阿尔伯特还想问什么,但是被南拉住,最终哼了一声,说了一句没有下次之后不再多问。
我松了口气,吃过晚饭,和两位学长一同往教学区走去。
☆、追随
躲过了两位学长,但还是没有躲过担心的小妩,我一面跟她保证,这是因为考试太难的原因,才会睡了一天,一面偷偷望着最角落里的瑟斯特,见他安然无恙,暗自松了口气——他帮了我的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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