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心机也只是小心机,没有獠牙,伤害不到任何人。在蒋星河面前,经常被拆穿。就像现在,他明明醒了,可是装作不醒。蒋星河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他捏着青年的鼻子:“小懒猪,快起床了。”
元奇听着这个昵称很受用,可是他就是不想起。
他真想一辈子都躺在这个男人怀里。
一辈子,他被这个想法吓到了。
他睁开一条缝,摸摸自己的额头:“好像不烧了。”
是啊,出了一身的汗,被子都浸湿了。
蒋星河也传染了一身汗,他压上元奇:“可是我烧着了怎么办?”
元奇想说,你爱怎么办怎么办。
可是他佯装脆弱,幽怨地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想我了?”
元奇不说话,欲语还休,但表情说明了一切。
蒋星河吻了他一下:“乖。”
元奇依恋地靠在他怀里,他们像一对寻常夫妻般依偎。经历了这次病痛,元奇想,如果就这样在一起,也是可以的。蒋星河从哪里都挑不出毛病,他也受够了漂泊无依的生活。他身边不能没有人,他再不想一个人孤独地生病了。
他还没开口,蒋星河已经说。
“你如果不介意,我们就结婚吧。”
“嗯?”
“结婚啊,你、和我、结婚。”
“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他脱口而出,蒋星河皱着眉看他,他一皱眉元奇压力就很大,好像得罪了他,犯下滔天大罪。
蒋星河瞪了他一会,那意思我看上你就不错了,你竟然还敢有意见?
元奇眨眼,我没有意见。
两人眼刀无形中杀了个来回,蒋星河咳了一声:“我喜欢你。”
“啊??”
男人有点尴尬,没着没落地:“你饿了吗?”
“有点……”
“我让人送了点吃的,起来吧。”
元奇耍赖,想他的“喜欢”是什么意思,赖在床上不起。
“要我抱你?”蒋星河笑道。
“我嗓子有点疼。”
吐了那么多次,嗓子里都是苦的,胃也抽搐。
而且他根本不想起。
蒋星河认命地去厨房热了一碗粥来,抱起他来,把他当小孩,一口一口地喂。
单纯的白米粥,软糯香甜,元奇张开嘴,吃了两口不吃了。
“乖,再吃一口。”
男人喂得很细心,追着他喂。
元奇仰着头躲,慢慢笑出来,然后哈哈大笑。
“你干嘛啊?”男人怒了,他还没这么低三下四喂过别人。
笑又带动得胃疼,元奇闭上了嘴。
“吃完饭吃药。”
“我不吃药。”
“为什么不吃?”
“我不想吃……”他软软地撒娇,埋在男人胸口躲避药片。
男人喂了几次都喂不进去,急了,掐着他的嘴巴含着药吻上。
那颗药片在两人的舌尖传来递去,融化开更加苦涩。元奇抵触地推拒,蒋星河掐着他吻,一直送到喉咙里才罢休。分开来,两人都气喘吁吁。
喉咙里的药片上不去也下不来,硌在食道里难受得很。他从小就不爱吃药,被家人宠惯了,每次都要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灌进去。罗寅是怎么喂他的呢?他一时没想起来。
蒋星河安慰地给他点甜头,缠着他又甜又腻地亲。
渐渐他觉得喉咙里不是那么苦了,肺叶骤缩,呼吸不过来。
“你真的喜欢我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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