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康边巡防营的消息又送到他们面前了,他们决定,兵分两路,侯宝斋率一半人马南出阻击第六十六标,周鸿勋率一半人马西出,扼守康边到成都的必经之路——大关,凭借天险把康边巡防军堵在大关以西。
因为消息来得及时,他们先敌一步抢占了要点,虽然武器不如对手,却把对手死死地堵在南边和西边。所以直到成都解围,赵尔丰也没见到第六十六标和康边巡防营这两支援军。
傅华封传令驻邛州和江油武都的巡防军驰援成都,是一个恰当的决定,因为这两支驻军离成都都近。但这两支驻军隶属川滇边务大臣,虽驻川境,但是川省总督、提督都无提调之权。然而傅华封和赵尔丰都没想到,邛州巡防营会被周鸿勋策反,让他们一开始就失去了这支援军。
那么,武都巡防营又能如期驰援成都吗?
七月二十三,天快黑的时候,武都巡防营接到了傅华封驰援成都的手令。
武都驻有两个巡防营,人数有一千二百多,分作六哨。这是赵尔丰放在成都平原西北边缘上防守和镇压藏民叛乱的。这两营人马大部分是在当地招募的,由赵尔丰手下的一员记名副将实授参将在这里统领。
这个记名副将姓牛,名利堂,原是赵尔丰的马弁,因在康边作战勇猛,屡立战功,得到赵尔丰的保举,朝廷就赏了他一个副将衔,实授参将,升任武都巡防营统带。他把其中的一营叫做标营,当作自己的亲兵,自己就兼任这个营的管带。另一个营的管带是牛利堂的把兄弟,名叫左应超,也是赵尔丰的亲兵,也因作战勇猛,屡立战功,得到赵尔丰的保举,弄到了记名参将的衔,实授游击,也升任了巡防营的管带。因为在康边作战时,脸上受过伤,留下很大一个疤痕,人们背后都叫他左疤子。
牛利堂和左疤子,两人在赵尔丰手下也算是悍将了,所以就自命不凡,特别骄横,他们从不把手下这些兵当回事。平时练兵倒也做得勤,但是,哪个兵出一点差错,他们轻则给几耳光,重则一顿鞭子,所以手下这些兵都恨他们,背地里都把牛利堂叫做“牛皮糖”。
牛皮糖接到康边道傅华封驰援成都的手令后,立即就叫人就找来了左疤子和两个营佐,商量出兵的事情。
他对左疤子三人说道:“刚得到康边傅大人快马传来的命令,说赵大帅在成都被保路会的二十多万匪徒围在了城里,形势危急得很,要我们星夜驰援成都,你们看,我们何时开拔?”
一个营佐说道:“牛大人,二十多万匪徒,我们这点人马,怎么杀得进成都?恐怕还在成都外边,就让匪徒给吃啰!”
牛皮糖一听就火了,骂道:“闭上你的鸟嘴,你懂个屁!老子这两营人马之久练之兵,又全是快枪,弹药又充足,什么匪徒能是老子的对手?”
另一个营佐嗫嚅了一下,说道:“牛大人,就这一千多人,要是全部去成都,那些藏匪杀下山来咋办?”
牛皮糖又骂道:“老子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晓得现在得去成都给大帅解围!管他什么藏匪不藏匪,没有大帅的提携,就没得老子的今天!谁要敢阻拦,老子的枪子不认人!”
一商量,牛皮糖就发火了,左疤子见不是个事儿,就说道:“大哥,你冷静点,带人马去给大帅解围是肯定要去的,但傅大人的命令也没说清楚,是他的命令,还是朝廷的命令,我们把人马全带走,要是藏匪真的趁机杀下山来,朝廷怪罪下来,我们也吃罪不起!这样吧,我和大哥一起带人马悄悄去成都,给他们两个留两哨人马,让他们在这里,打着两营的旗帜轮流出去巡逻,虚张声势,把藏匪先吓着,等解了大帅的围,我们就赶紧带人马回来。大哥,你看咋样?”
牛皮糖听了,气鼓鼓地应道:“行嘛!只是留两哨人马,我们带的人就少了点!”
左疤子说道:“大哥,就这点人马,这里留得太少也不行啊!”
牛皮糖想了想,觉得这营盘也不能不留人,就说道:“那就这样,应超,你带两哨人马在这里驻防,我带他们两个去成都,你在这里守着,我也放心点!”
左疤子说道:“大哥,我不去,我对不起大帅啊!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牛皮糖摇了摇手,说道:“应超,你不用说了,我见了大帅,会替你说话的!这里还真的不能离了你,你就在这里替我好好守着,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他又对两个营佐说道:“你们去标营和二营一哨,把人马集合起来,立即收拾行装,将粮草和弹药装车,明天天一亮从武都开拔!要越快越好!”
两个营佐答应了,就站起身出门去了。
牛皮糖又问左疤子道:“应超,你说,我这八百多人马,走哪条路,又好走又快?”
左疤子想了想,说道:“大哥,近来这一段,成都周围乱了,但这绵州地面还没乱,路上应该好走,所以小弟觉得,带着辎重,出武都,走中坝场,然后直插绵州,上大路,快一点,最多四天就能到成都。”
“那好,我就按你说的这条路线走!兄弟,我们库里的弹药够两营人马用半个月,你看我带多少走?”
“大哥,带多了,人马就走不快,带少了,打起来就不够用,这样吧,你带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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