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没有和自己商议……
可叔父明知自己手下军士不多,在这长城县挨不了多久!
叔父明知啊。
陈茜的拳紧紧抵在桌上,青筋道道。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凉意,陈茜皱着眉想着退路。不用多久,杜龛就会知道这事,这几日的宁静无非是忌惮着自己背后的援军,虽然这种忌惮在援军未至之前显得有些愚蠢,但也亏了这份忌惮才能在这几天加紧布署。但若援军远在建康的消息传出去,这份忌惮还会有吗?
陈茜对自己在战场上的运筹有自信,但这自信不代表着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安然若素。
只需要几千的人不谈任何谋略地闯一闯,这长城县,怕也是守不住了。
陈茜闭了闭眼,面上,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无力。
叔父啊叔父,侄儿诚心敬您,却不知终是成了一场笑话。
幸亏,子高那边还有百余人,能护着他周全,荆棘林,怕是连小股兵力都不会出现了。
来吧,来吧。
就算这天要亡我,我也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
以卵击石吗?不,他总要在这石上砸出一个坑来!
第47章 请假
我要去上学啦,坐火车到学校后要搬宿舍,买书,报道,等等琐事,而我又是个没有存稿的逗逼加傻缺,所以可能这几天更不了,收拾好后会立马更新。谢谢还在看的读者,是你们给了我莫大的支持,让我能在这里坚持下去,我爱你们。有什么意见尽管指出哦,雪儿全收。
最后,祝大家学习工作生活都愉快,啦啦啦啦。
第48章 战(一)
天穹暗沉,层层的阴云裹着天幕,众生眼中神迹一般存在的太阳也在这阴沉下敛去了光芒。
从高处看去,那小的可怜的长城县被三层紧密高大的栅栏紧紧包裹着,就如同一个躲在母亲羽翼下的婴童。
九百来名铁甲军士整整齐齐地排开,从远处乍然看去少的可怜,薄弱如蝉翼。
再靠近些,能清晰的看到那些铁甲军士面上的森然,即便是面上已布满条条皱纹的老兵,抑或是那面庞中还带着孩童稚气的小兵,都在此刻无比协调的,满目森然。
和多年以来每次战场上的情况,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陈茜的铁骑,即便目前只剩下这几百人,也依然是数年来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陈家第三队铁卫军。
陈茜站在高台上,镀银的铁甲即使在这暗淡的日光下依然寒光凛冽。大风鼓起他肩上猩红色的披风,像一只张开大翅的雕,似乎要迎着这风展翅呼啸。
远处的一片黑色以极缓慢的动作逼近。
许是这天地太过浩大,陈茜明知那是数倍于自己兵力的杜家军甲,却仍是对着那视野所及被这天地衬的无比弱小迟缓的铁甲,嗤笑出声。
高台下的军士,只看得到他们心中神邸一般的将军,墨发扬起,张扬的厉害,猩红色的软披和从前的无数次一样,红的耀眼夺目。
没有人去想战争胜负,每个人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只等着银色铠甲的将军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像一支离弦的箭,一匹下山的虎,呼啸着冲出去,冲出去。
候安都静静伫立,他的身姿挺拔,在一小队军士的面前昂首而立,虎口下按着的长剑隐隐作啸,渴望着杀戮和鲜血。自跟随陈茜以来,他已经三月没有上过战场。那种挥剑肆意的感觉,仿佛已经很久远,久远到午夜梦回之时,手指轻触那柄伴随自己十几年的长剑,才会隐隐觉得自己体内奔腾的热血。
他和陈茜年岁相当,甚至还痴长他几岁,却偏偏一为主,一为仆。当初在陈霸先幕下便已是看不惯这人,那时也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站在陈茜的麾下,替他拔剑上阵。他心里其实是清楚这人的本事,只是这份清楚上,也夹杂了几分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嫉恨和不甘。
时至今日,此时此刻,高台那人身形未动,只左手执着长矛,右手轻轻抚过沾了无数亡魂的枪头。候安都看着陈茜,内心莫名的平静,没有那些曾经的嫉恨,没有那些曾经的复杂,平静无波。
这种平静,不止他一人,候安都感觉得到,周边的人,这所有的将士,都如此平静。
平静下,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只等着这人的一声号令,那磅礴和汹涌便会毫不客气地撕破这份平静,张扬而出。
候安都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默默地看着入目的猩红披风,像是一瞬间放大了数倍,在眼前极尽狂傲。
候安都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陈家军队中最强的第三铁甲,那么忠于陈茜,只忠于陈茜。
他想起了在陈霸先身边时,陈霸先对于陈茜这个大侄子宠信之余隐隐的忌惮,他想起了周文育援军不至的境况。
陈茜这个人,即使不说一句话,也对整个军队有莫大的影响。
就像现在的自己,竟就对着那片猩红生出一种誓死效忠的渴望。
这就是为将与为王的区别吗?
候安都想起,已经过世多年的老师曾对他说过,这世上,总有一种人,莫名的让人臣服。
有的人,生来为王者,有的人,只是将才。
即使这场战争凶多吉少,他也止不住,对着此刻的陈茜,无比信任。
高台上的陈茜并不知道候安都所想。他仍然只是缓缓地抚摸着隐隐颤动的长矛。长矛躺在主人的手中,似是感受到了那隐藏的杀意,枪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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