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谁知道,当天晚上九点多,陆离突然接到陈助理的电话,让他明天去办理离职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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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助理的为人不坏,半个月的相处下来也与陆离有了几分交情。他并没有替徐如林隐瞒解雇的理由——问题竟然是出在了这天下午的网络直播上。
刚才徐如林没事翻看回放,发现陆离在开头和结尾处都露了一小脸。而就是这一小脸,引来了不少网友的调侃。
“助理也这么帅”、“小哥哥你是不是也是演员”,更有好事之徒甚至刷屏“你比徐如林还要帅”……
换做别人,也许可能会对这些留言一笑置之,然而徐如林却不会。他就是个小心眼儿又没有幽默感的男人,而且还极度缺乏安全感,时时刻刻提防着身边人踩着他上位。
陆离并没有试图去挽回这段不愉快的劳资关系。正相反,他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大懒觉,第二天中午才去酒店结清工资。
陆离毕竟是沈星择介绍来的,这么快就被辞退,生活制片也很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提出给他安排一份其他工作。
倒是陆离爽快地摇头,表示继续留在剧组也挺尴尬,不愿再给别人添麻烦,领了工钱扭头就走。
离开酒店后,陆离顺道去银行存了钱,又去菜场买了水果和鱼虾,晚上给家里加餐。他并不急着寻找下家——前阵子听老郑说,大导演张觉明的电影已经和影城签了合同,这阵子正在搭景做道具,现在先进组混个脸熟,日后也许还能多几条门路。
他这样打算着,于是安安心心待在家里抠了两天的脚。谁知第三天晚饭时的一通电话,打乱了他的如意算盘。
电话是沈星择的女助理安娜打来的,开门见山就问他是不是被徐如林炒了鱿鱼。
陆离点头称是,又将被解雇的原因简单地交代了一遍。安娜姐姐中途打断他,直接表示明天过来继续上班,这次做沈星择的助理。
“我被解雇了啊。”虽然有点多余,陆离又强调一遍:“这样不好吧,万一遇到徐老师那多尴尬。”
“解雇你的时候他怎么不尴尬。”
真是宰相门前七品官,安娜虽然只是沈星择的助理,但放到别的公司那也是足以独挡一面的女强人。说话果然底气十足,带着沈星择本人的影子。
“我说你别这么婆婆妈妈的,还想不想赚学费了?”
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推诿的话场面就难看了。陆离赶紧点头答应下来,约定好明天一早五点就去酒店报到。
刚放下电话,还没闹明白这一出是什么情况,陆离的碗里就被丢进了几只剥好的大虾。
母亲皱眉道:“又要叫你去上班了?”
“我也正觉得奇怪呢。”陆离点点头,将这些天的事简单说了说。
姜还是老的辣,母亲一听就听出了问题。
“你啊,多半是被那个生活制片给利用了。”
据她的分析,徐如林如此频繁地更换生活助理,必然给生活制片惹了不少麻烦。所以这一次,生活制片故意不告诉徐如林,陆离是沈星择介绍进来工作的——否则,就算徐如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沈星择的关系户吆五喝六。
根据徐如林的尿性,过不了多久就会辞退陆离,生活制片就以此来挑起沈星择的不满,从而达到借刀杀人的目的。
毕竟剧组表面上看起来关系融洽,实际却是等第森严。身在高位者可以与人为善,却不能坐视低位者的挑衅。因为每一次挑衅都是一种试探;多容忍一次,就会有成双成倍的人妄想着要骑到你的脖子上来。
原来如此。陆离暗自咋舌,要不怎么说混剧组的都是人精,居然连沈星择的脾气都摸得一清二楚。
这倒是让他突然想起了一件陈年旧事——
那还是大学三年级下半学期,他们这一届表演系的两个班与导演系的学生合作,各自拍了一部公益微电影,要以打赏的形式比拼票房。
当时两个班都有各自的明星学生,纷纷发动粉丝集资募捐;家底殷实的则纷纷央求自家父母慷慨解囊;甚至还有些明星经纪公司也参与其中,开始为相中的学生宣传造势。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两天,陆离所在的一班以五千多元的微弱优势暂时领先。然而好景不长,短短一夜之间票房金额居然被二班大幅逆转,缺口一度达到了五万元。
眼看着即将进入24小时倒计时,该用的人脉、资源早已经耗尽,胜负似乎已成定局,大家都觉得有点沮丧。
可万万没有想到,不过是吃了一顿午饭的功夫,一班的票房总金额最前面竟然多出了一位数。陆离记得自己从前到后一共数了五遍,然后和同学们一起惊呆了。
直到比赛结束,二班的票房都再没有超过一班;但是他们将这件事举报给了系办——学校严肃批评了两个班级的不正当竞争,并按照约定将所有票房都捐给了希望工程。
一班票房里冒出来的那笔巨款,始终没有人站出来承认。慢慢地,有一种说法开始蔓延开来:班里还有一个隐形的超级富豪,长期低调潜伏着,说不定还是什么高官之后。
直到毕业后,陆离才知道原来这个隐形富豪就是沈星择。他的父亲福布斯榜上连年有名,家族事业横跨电商、房地产、社交媒体等多个领域,几年前甚至开始涉足院线产业链——从这个角度来说,沈星择根本不需要太努力,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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