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之纶听完,气得一跺脚走了,他当然知道关内明军是什么德行,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呀,你们不是叫穷吗,回去就写奏章请拨粮饷,非逼着你们出兵不可。
会议还在继续,商议了一些细节后,李榆决定自己和特日格率领主力进入兴和卫,赵吉和马光远留守归化,老帅杜文焕和白显志坐镇蛮汉山大营,同时下令征调各府卫的预备兵入营,全军按满员建制扩编,每营编成正军、副军两个营,每营人数一千人,这样一来熬了多少年的副职终于翻身了,有机会独当一面,赞画军务处的人拍手叫好。
“金莲川的察哈尔各部怎么办?他们不可能挡住金军。”云荣提出一个棘手的问题,察哈尔人的住牧地位置突前,首当其冲要受到金军的打击,按照大统领府的部署,他们遇到危险时应该立即西撤,但至今还举棋不定——李榆当初拿刀子逼出来的改制难以巩固,他前脚一走,贵人们后脚就卷土重来,与民选官员斗得乌烟瘴气,土巴压不住场子,请刘兴祚去调解过几次,收效也不大,如今又过去一万人,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
“大统领,察哈尔有人通敌,提塘司去抓金国奸细的时候,总是有人刁难我们,还公然包庇奸细。”张世安凑过来低声说。
当初还是手软了,没有把察哈尔贵人们都赶走,留下残渣余孽,这是教训啊,在鄂尔多斯痛下杀手是对的,把贵人们全吓跑,才可能将老百姓纳入丰州——李榆苦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算了,通知东部行台派人接应一下,愿意跟我们走的欢迎,不愿意的就随便吧,噶尔马那三四万人还在路上,正在沿大青山向东走,通知他们暂去武川守御千户所接受补给,打完仗再去金莲川。”
军务大事已定,大家又商议了一会儿秋收的事,这才是重中之重,手里没粮始终提心吊胆,就是想出手大打也得等粮食收了之后,会议开到天黑时才结束。
散会时,李榆叫住了杜文焕,把他单独请进自己的书房,两人好久没见面了,李榆一直对免去老帅的大统领府参政有些内疚,赵吉那里好办,这家伙从来就不喜欢掺和政务,那个佥事头衔对他反而是个麻烦,嘴上会发几句牢骚,心里可能正求之不得,但老帅是个有脸面的人,李榆觉得还是要当面赔个罪。
李榆扶着老帅坐下,躬下身正要开口,杜文焕一把拦住了他,面色和蔼地说道:“榆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你不必说了,我是在大明官场起落好几回的人,还会在意这点事吗?这点胸襟我还是有的,再说你还给我升了官衔,除了你这个都督,丰州就四个人是都督同知,够有面子了。”
杜文焕忍不住笑起来,拉着李榆坐下又说道:“免我的议政官无所谓,但我的想法不会改变,丰州未来只能向关内发展,一直向南打到湖广,否则光是一个粮食问题就可以压垮丰州,别以为做生意能赚到钱就行,北方大旱年复一年,直隶、山陕、sdhn何处不闹灾荒,我敢说用不了多久,你有钱也买不到粮,那时你怎么办?就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饿死!”
“不会这样的,我能买到粮,一定能行,明国太强大,我们根本对抗不了朝廷,我不造反,那会流很多、很多的血。”李榆脸色苍白地摇头说道。
“大明国没你说的那么强大,一个靠昏君奸党、贪官污吏支撑起来的朝廷,无论表面上看起来如何富丽堂皇,其内部早已腐朽不堪,只要狠狠踹它几脚就会轰然倒塌,东虏、流贼就是这样干的,所以你根本不必造反,他们自然会把机会送到你手中的。”
杜文焕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榆子,你相信我说的话,大明气数真的已尽,群雄逐鹿正是当下,但他们都是些险恶之徒,能拯救天下苍生的只有你,我们有天下至强的蒙古铁骑、榆林雄兵,耐心发展几年,先找机会拿下sx然后进hn直下湖广,手里有了粮食再挥军西北,半壁江山在我手中,灭了大明也在举手之间。”
李榆惊讶地看了杜文焕很久,然后低下头小声说:“我拯救不了天下苍生,能让丰州人活下去就知足了,争夺天下的事还是别人去干吧。”
杜文焕有些生气,朝着李榆就是一巴掌:“你,简直胸无大志,竖子不足以谋,算了,你不想干也不要紧,到时候丰州人会逼着你干,这是天命由不得你!”
老帅气呼呼走了,李榆摸着头叫屈,我明明就是个打猎、种地的吗,书也没好好念过几本,哪里做得了大事,怎么总有人鼓动我灭了大明,我又不傻,才不会去挑这个头呢!
大统领府的会议刚结束,范永斗就窜进丰州议事院,李建极、孙庭耀、沈守廉和十几个商界头面人物正在三楼的客厅焦急地等待,见范永斗进来,李建极一把就抓住了他
“快说,你打听到什么消息?”
“我又没去开会,能知道个甚,”范永斗挣脱李建极,神神秘秘地说道,“我找了我那二喜侄子打听,这小子嘴还挺严,只透露了一件事——丰州军不打算入关。”
“怎么能这样,简直白养他们了,趁着那帮傻瓜建奴入关抢掠,应该多抢地盘呀!”孙庭耀大为不满——商人的想法与众不同,老百姓只求守住自家的土地、牧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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