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人开始交头接耳,曲沃李家在sx大名鼎鼎,李建极也是晋商中的翘楚人物,他在丰州入阁拜相预示着什么,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诸位,给大家交个底,丰州银钞局打算扩股,有识之士皆可入股,天下还有什么生意能比得过造钱?我老范肯定是要入股的,你们如果错失良机,就等着儿孙们抱怨吧,”范永斗缓缓站起来,指着众人大声说道,“《归化誓约》你们都知道,大统领府信守誓言,丰州商会有自己建的商军保护私产,有自己推举的断事官审理狱讼,还可选派议事官议政决事,议事院就是我们建起来的,今后极可能拿到修订律法、公举官员的大权,在丰州可以站着挣钱,而你们呢,就像一头猪等着宰割,连给狗官行贿送钱也得看脸色,活得窝囊呀!丰州这片新天地难道不值得你们向往吗?支持丰州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啊!”
“阳和支持丰州,绝不能让丰州有任何闪失,银钞局扩股一定要给我们留一份。”
“有丰州在,我们腰杆直了、胆子壮了,东虏、蟊贼、烂兵都不怕,连官府也不敢随意敲诈、摊派,我们支持丰州。”
“阳和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保丰州就是保自家!”
几个阳和士绅大叫起来,这几个家伙很可能是范永斗安排的托。大同的士绅、富商们不再吭气,垂下头陷入沉思,会议开不下去了,杨庭芳请求给他们一天时间考虑。
第二天一大早,杨庭芳和几个大同头面人物找到范永斗、马士英,这几个家伙一脸倦态、眼圈发乌,显然昨晚没睡好觉。杨庭芳首先表态:大同人绝对支持丰州,也愿意入股丰州银钞局,而且可以立即筹集十万两白银先存入银钞局,算是入股的定金,但大统领府也必须答应他们几个条件——首先,丰州必须向他们颁发经商堪合,视他们为丰州商人,大统领府给予本地商人的一切待遇,也须同等给予他们;其次,丰州可以要求他们依法纳税,但他们也要在丰州议事院、丰州商会中有代表,同时有权当选丰州各级官署及法司的官员;第三,丰州必须竭尽所能为他们提供保护,包括帮助他们组建忠义救**用于自卫,以及抵制官府的恶意侵扰,必要时丰州须出兵相助;第四,丰州须为他们经商提供一切便利,包括在归化设立大同银钞行,以及利用丰州现有渠道往来货物。
“老杨,你们太狠了,我们辛苦多少年才得到的好处,全让你们占了便宜,不行,你们拿了好处,生意却在大同,怎么收你们的税。”范永斗摇起头。
“我说得很明白,在归化设立大同银钞行就是为了买卖结算,到时候几张钱票就把买卖做了,利用丰州现有渠道往来货物,主要指你们控制的sx军商那条线,钱和货都不让大明官府沾边,我们的税全部在丰州缴纳,一分银子也不留给官府,那帮龟孙子可把我们坑苦了,贪墨、摊派和强捐的钱比税钱还多得多。”杨庭芳答道。
“就这么办吧,有什么问题我去找总理大人、襄理大人去说。”马士英连忙答应下来。
得胜堡的南门堡上,李槐看着一车车白银送出边墙,心里轻松了很多,有这些银子不仅可以解财用的燃眉之急,民愤也会平息许多,只要不打仗今年应该挺得过去。
“玉山,总督大人真的无路可走了,汉民和你都是他的老部下,这种时候应该帮他一把呀!”大同参议朱以谦见李槐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张宗衡惨了,朝臣不肯承担责任,眼前的大同危机又无法可解,所有的黑锅只能他来背,上吊的心都有了,朱以谦为同乡好友担心,厚着脸皮来求丰州帮忙。
“仲康兄,你让我们如何帮忙?一千多条人命啊,不是一个简单的误会解释得了的,总督大人对我们下手的时候,可曾想过汉民和我都是他的老部下,在他心里也许认为我们都是汉夷,死了活该,大同高官中也就你仲康兄把我们当人看,我没说错吧?”李槐冷笑一声答道。
“他那是一时糊涂,受了朝中奸党的蛊惑,玉山,为兄求你了,救救他吧,石林兄快六十的人,经不起牢狱之苦啊。”朱以谦说着眼泪快下来了。
“仲康兄真是好人啊,”李槐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总督大人若是不嫌弃,可以到丰州避一避,当然**司也要以衅起战事议他的罪,不过我和汉民一定会设法赦免他,以后他老人家就在丰州养老吧。”
“不行,石林为官大半辈子,让你们议他的罪还不如让朝廷议罪更体面,他绝不会接受。”朱以谦断然拒绝。
“他还是瞧不起我们,算了,你带些建夷的首级回去,让他自己去糊弄朝廷吧,我们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李槐淡淡一笑,随后很认真地对朱以谦说道,“总督大人走了,你这个参议恐怕也当不长,鄂尔泰大断事一直很看重你,到他那儿去吧,我们一起在丰州干一番前无古人的大事业。”
朱以谦红着眼睛不住摇头:“我不干,石林兄走了,我就回临清老家教书糊口,粗茶淡饭也心安理得。”
“如今天下大乱,恐怕教书糊口也难,仲康兄精通律法,切勿耽误了自己的好才华,”李槐拉着朱以谦的手,边走边说道,“还有件事可以告诉你,金人提出和议,我们已经接受了。”
“和议,和建奴和议,你们,你们……”朱以谦吓得挣脱李槐,手哆嗦着不知该说什么。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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