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金军不紧不慢地屠杀着对手,大阵中的贝勒们悠闲地对着面前的战场指指点点,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了,囊努克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之所以没能尽快结束战斗,很大程度是由于各旗的老毛病又犯了,各旗都派了不少人去收集人口、财物和牲口,只不过摄于老汗对“离队罪”的严惩,都不敢走远,不过抢上隐的旗兵们越来越按耐不住了,这也难怪,屁大点的地方哪用得着这么多人上去打,再说人多了也摆不开啊,还不如先抢点实惠的。
贝勒们也在围着老汗劝说,斥候们报告说西拉木伦河南岸的喀尔喀部落都吓破了胆,正在四处逃窜,哪个老“炒花”跑的最快,都已经过河了,再不动手人就跑光了,老汗犹豫了一会儿,很宽容地同意各旗选派兵将由贝勒们带着沿河扫荡,务必将更多地人口、牲畜俘获,四贝勒皇太极和阿济格贝勒则带领剩余兵将迅速围杀囊努克,老汗的命令一下,各旗旗兵欢天喜地地走了一多半。
索尼正在记录战况,这家伙这次可遭了罪,连续的急行军把下档都被磨坏了,只能迈着罗圈腿走路,写字都得站着趴在马背上写,老汗看着他这个样子都难受,瞟了一眼他写得满满几张纸的文稿,摆摆手说:“用不着这么麻烦,你就写我八旗神勇,奔袭西拉木伦河,囊努克部落一触即溃,降者无数,其携随从数人奔逃,被我射杀于野外,我大金军俘获人畜无数。”
索尼有点不知所措地指着杀声阵阵的战场和满地的死尸,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老汗瞪了他一眼:“叫你怎么写就怎么些,这是给后人看的,只要让他们知道我大金八旗神武就行了。”
李榆和苏拜带着的两百骑兵无所事事地在阵后闲扯,不是他们不想上去打,而是轮不到他们捡便宜,正白旗的人自己还想得这个军功呢,至于抢劫的活就更轮不到他们了。李榆上前观察了一会儿就不看了,巴林人不过两三千男丁,披甲兵撑死八百人,这仗还怎么打,一拥而上的后金兵不像是打仗更像是在抢劫,顺便还欺负女人、孩子,李榆反倒很佩服巴林人,这个不大的部落面临强敌,没有退缩或投降,而是选择了决死一战,整个营地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地,他们还在垂死战斗,反倒是金军有点手忙脚乱,阿济格就沉不住气了,提着刀就要上去厮杀,可拍马屁的家伙到处都有,归附的扎鲁特台吉明安的儿子昂安立即跳下马来,死活拽住阿济格的马缰绳不放,还使劲地大叫:“大汗的兵难道不多吗?贝勒爷千万不能以身犯险啊!”阿济格气的用鞭子抽这家伙,昂安挨了打却喊得更响了,直到老汗听到喊声喝住阿济格,他才肯松手。
李榆看不下去了,就和苏拜躲到后面去了,四贝勒看他们没事可做,干脆让他们到西拉木伦河边警戒。他俩都没想到,就在他们无精打采到了河边没多久,就和突围而出的囊努克撞到一起——开始懈怠的金兵被巴林部的达懒亡命一冲有些手忙脚乱,囊努克趁机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来。
杀出重围的四百多巴林的披甲兵已经红眼了,迎着金军就冲上来,金军当然不会让开道路,苏拜立即下令本队全部下马,结成密集阵型,以弓箭步射阻击——这是金军的习惯,遇到强敌就以老本行对抗。
白格也想下马,李榆立即制止,挥手示意让他们跟着自己向巴林人侧翼包抄,以骑射攻击敌人,他对白格这伙人大喊:“跟着我,我向哪射你们就向哪射,不许停下来。”
巴林人被两面攻击,不断有人被射下马来,但他们已无路可退,忍受着李榆的侧翼攻击,不顾死伤地向着苏拜猛扑过来,苏拜只射了三轮就不得不放弃步射阻击,幸好有李榆冲过来用箭雨掩护,才有机会重新上马迎战。
四贝勒这时带着五百正白旗的骑兵追杀了过来,金军的海螺号不断吹响,一直在沿着西拉木伦河巡弋的镶白旗骑兵也迅速赶来,封住了巴林人的去路,巴林人在劫难逃了。囊努克知道难以脱身,咆哮着带着身边的披甲兵全力冲击,力图接近对手,利用精湛的骑术贴住金军肉搏,这种以命换命的打法让金军一时难以招架,四贝勒的镶白旗骑兵和苏拜的两黄旗骑兵不断有人被冲上来的巴林人砍落马下,在外围的李榆则用弓箭不停地射击,全力打击对方的阵形,给自己人减轻压力。
正在囊努克绝望之际,河对岸响起了急促的号声,这是蒙古人特有的牛角号吹出声音,此起彼伏的号角声传到囊努克耳中,他兴奋地高呼:“援军来了,大汗没忘记我们,吹号,吹号!打出我的狼头纛,我们杀过去。”巴林人立即士气大振,更加凶猛地冲向对面的敌人。
金军有些惊慌了,四贝勒脸色一变,大声疾呼:“吹号,放号箭,快向大汗告急,镶白旗立即转头阻击河对岸来的敌骑。”接着又高喊:“额鲁、苏拜,全力攻击,不要停,囊努克就在里面,给我杀了他!”
李榆也急了,过河的蒙古骑兵一眼望去大约有三千多人,一多半是披甲兵,而镶白旗的骑兵只有不足五百人,库鲁大叔和不少乡亲还在里面,他们不可能支撑多久,如果……,李榆不敢想了,他心里很明白,要救库鲁大叔他们,就必须迅速把眼前这股敌人先干掉,否则两股敌人会合到一起就麻烦了。
李榆发了狠,张弓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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