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荣跑来笑嘻嘻地对蒙古首领们说:“想不想到大同玩几天?想去的过来领钱,每人三十两银钞啊。”
蒙古首领欢声雷动,一窝蜂涌上来领钱,连挨了打的额齐尔图也不甘落后,抱着一叠钱就跑了。鄂尔泰把李榆拉到一边小声解释:怯薛铁骑并不简单,各部落首领把子弟交给先祖既是表示忠诚,也是给子侄获取军功、爵位的机会,以此光耀家族,而先祖也将这些贵人子弟留在身边,以生死安危相托,担保绝不有负蒙古各部,这是双方达成的默契,如果不答应,首领们反而要猜疑。
李榆点点头,挠着头说道:“我有点想不通,这帮家伙一向各自为政,把家门守得风雨不进,这回突然学会让权了,而且步步紧扣,一定事先有通谋。”
“你不是察哈尔汗,手里本钱多也瞧不起穷家当,他们反而担心你撒手不管,让出玩不转的权利,却把你捆在一起,一点不吃亏。”鄂尔泰笑道。
蒙古首领玩去了,李榆把马奇找来聊了几句,让他先去喇嘛寺休养几天,然后和诺敏办交接,准备接任包克图知府,这家伙马上觉得屁股不疼了,高高兴兴就走了。趁着天还早,李榆一行人又向归化赶——明清和议只有清国提供了国书,马绍愉依旧两手空空,双方谈了两天就草草收场,清国使者正在归化等回音,提出要见李榆一面。
大统领府内,索尼递上大清的国书副本,硕托在一边气呼呼说:“额鲁,你仔细看,我们没有欺负人吧,姓马的从入关到现在,明国朝廷没给一点准信,他们又在耍我们!”
明清双方在辽西彼此摸过底,大清皇帝提前做好国书,这次和议结束时移交马绍愉——国书中写到:若两国诚心和好,自兹以后,宿怨尽释,尊卑之别何必较哉!每岁贵国馈黄金万两、白金百万两,我国馈人参千斤、貂皮千张,以宁远双树堡中间土岭为贵国界,以塔山为我国界,连山适中之地两国与此互市,倘愿成和好,速遣使赉和书及誓书来,予亦赉书以往,否则再勿遣使致书也。
李榆看完国书随手一递,坐在椅子上闭目思考,鄂尔泰、巴图、云荣等人低声议论一阵,认为大清皇帝的条件不算过分,甚至对明国相当有利——宁远孤悬边外,能保住就是占大便宜,岁币相比于每年六百多万两的辽饷也只是很小一部分,这点钱做生意赚得回来,两国展开贸易,清国反而更可能白银倒流。
“四贝勒怎么样?”李榆睁开眼低声问道。
“宸妃娘娘去后,皇上朝夕悲痛、饮食顿减,还昏过去好几次,五十出头的人却日渐消瘦、精神萎靡,”阿什达尔汉不停地摇头叹息,看着李榆伤感地说,“你和皇上有父子之情,皇上的心思你清楚,我们满洲终究还是太弱,老汗那时起就盼着与明国和议,皇上找袁崇焕谈、找沈棨谈都没结果,这回到你这儿谈,八成又是杳无音信,额鲁,你是要脸面的人,可不能让明国朝廷再耍无赖。”
“我就想不通,我们诚心诚意和议,以前称臣、改年号也提过,他们为什么不肯接受我们,难道我们只能是建奴?”索尼激动得涨红脸。
“我无能为力啊,朝臣眼里我也只是个北虏,”李榆微微摇头,心里还想着四贝勒,过去这么多年,某些事也渐渐理解了,只要走历代王朝的老路,谁坐上那个宝座都会六亲不认、杀戮无度,四贝勒已经算比较仁慈了,李榆抬起头说道,“你们回去的时候,四贝勒缺什么就拿什么,另外告诉他,有些事该放下就放下,身体不好就到我这里住几天,我保证他老人家来去自由。”
“额鲁,皇上最放不下的是满洲的未来,松锦大战我们损失万把人,就不得不考虑建汉八旗弥补人丁,老一代人死了,下一代还有多少满洲人?阿巴泰贝勒家的二妞跟了你,皇上打心里高兴,破格封二妞为和硕公主,还说办大学是好事,大清国可以出钱帮你一把。我们是一家人啊,结盟顺理成章,我们联手就再也不用怕汉人,皇上亲口说了,支持你自立,不想自立便是大清的和硕晋亲王,准予世袭罔替。”阿什达尔汉又说道。
云荣插话道:“不行,你们都清楚,宣大各镇即将成立大同联邦,而且尊奉大明皇帝,明清两国处于敌对状态,结盟不仅无法获得议院批准,而且可能导致我们内部生乱,你们还是设法与明国和议吧,大学的事也不用你们操心,我们的商会有的是钱。”
巴图补充道:“不过,明清和议有利于百姓,如果明国朝廷顽固不化,我们以前的承诺继续有效,支持你们占领辽西,如果你们想入关迫和,活动范围甚至可以放宽到山东济南府。”
硕托不住冷笑,手一挥说道:“算了,我们不谈明国了,现在谈我们之间的事,丰州侵扰我大清外藩这笔账怎么算?还有,我们把松锦俘获的百十个明国军官交给你们,其中还包括两名总兵,而你们还回来的蒙古贵人却变得神神叨叨,居然满口‘自由、平等、仁爱’,有些家伙甚至骂我们是信萨满的野蛮人,拒绝回大清国,你们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总统是全蒙古公认的呼图克图巴图鲁,承袭蒙古大汗权威,有权去蒙古任何地方安抚百姓、扬善除恶,我们进入贵国外藩仅仅是惩戒违背蒙古习俗、佛法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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