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泰此次来就是为了李榆的事,他也没想到他家二妞的事传得这么快,人还没回沈阳,额鲁和二妞的八卦就满天飞,而且越传越邪乎,甚至有人说二妞肚子里都怀上了,还有人更夸张说再过两个月二妞都该生了,阿巴泰心里有数,巴扬哈早向他说了,额鲁还是很守规矩的,两人就是磨磨唧唧,而且还是他家二妞主动。阿巴泰心里有底当然不怕,诸申又不是汉人,要那么多规矩干什么,但风言风语吵吵得厉害,他觉得有些话得向老汗说清楚。
阿巴泰见到老汗就说,他已经找人问过了,事实证明额鲁和您孙女是清白的,外面风言风语都是谣言。老汗根本不当回事,他的女儿、孙女多的是,才不在乎风言风语呢,老汗说了声知道了,就不想听了。
阿巴泰话锋一转,马上又说,其实额鲁这小伙子人不错,二妞嫁给他也不委屈,要是父汗给二妞指婚的话,他们两口子也能接受额鲁这个女婿。说到这儿,阿巴泰脸色痛苦起来,对着老汗叫起穷来,他这六个牛录穷得远近闻名,再加上西拉木伦河又死了三十来个精壮,更是雪上加霜,他们两口子当家不容易啊,真要他们拿出嫁妆也是无能为力,额鲁又是个穷光蛋,连彩礼都不一定出得起,您孙女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老汗一听就明白了,点头说自己会考虑的,委屈不了自己的孙女,阿巴泰这才高兴地走了。老汗等他一走就骂道:“这个老七就是个财迷,就知道为自己打小算盘,既要女儿把额鲁这个坑先占住,又要伸手向我要钱。”
不过,晚上他就知道还有更财迷的,大妃一见他就递过来一张纸,大妃笑着说:“这是三格格刚送进宫的,大汗瞧瞧吧。”——三格格是老汗的三女儿莽古济,与莽古尔泰、德格类是同母兄妹,原是大都堂乌尔古岱的福晋,乌尔古岱死后一直守寡在家,时不时入宫来串门。
老汗一看就气乐了,画很简单,就是一张最便宜的黄纸,上面画了座房子,房子前有一张桌子,上面摆了饭食,房子门上画了一把双刃板斧,房子前有两个小人,一个满脸笑容站在门前伸出双手,另一个小人递过去一锭银子。
老汗指着画几乎说不出话来:“这,这是额鲁伸手要钱吧,好像就他爱用这种板斧,他居然敢向我要钱了。”
大妃摇头说道:“额鲁没这心眼,这是豪格托三格格送来的,说额鲁乔迁新居,明天请我们去吃饭。”
老汗简直哭笑不得了,连声说道:“闻所未闻,闻所未闻,竟然有人伸手要本汗随礼了。”
大妃也笑得流出眼泪:“这肯定是依兰干的,额鲁自己都不一定知道,上午他还在和多铎玩呢,大汗,您看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去是不能去的,我们也随份礼吧,小辈们伸手了,你还能打回去,二妞这孩子得嫁人了!”老汗无可奈何地说。
李榆当然不知道二妞干了什么,他前脚刚走,二妞就把她的主意告诉孟克——请客收礼,她指示孟克一定要绞尽脑汁把李榆的狐朋狗友都找出来,宁可错过绝不可放过,务必一网打尽。
俩人正商量着呢,豪格、硕托和斋桑古上门了,屁股后面还跟着鳌拜、准塔、遏必隆这些李榆的小兄弟,这帮子人一路吵吵闹闹进了门,没见到李榆却看见二妞正站在堂屋里对着孟克指手画脚,立即相互会意一笑。
豪格、硕托和斋桑古毫不客气就坐下了——说起来二妞还是他们的堂妹,指着二妞叫她款待客人,接着把他们的事就讲给二妞听。
这帮人是为汉官告黑状的事而来,范文程他们告李榆还是比较注意保密的,是偷偷写信给大贝勒们,本以为别人都不会知道,可莽古尔泰把信给德格类看了,德格类管不住自己的嘴,把这事告诉了好朋友岳托,岳托一知道他的弟弟硕托、萨哈廉和连襟豪格也就知道了,硕托又是个大嘴巴,这一来全沈阳都知道啦,范文程等人马上成了沈阳八旗唾骂的对象。鳌拜、准塔和遏必隆这些人听说自己的老大被几个穷酸汉官告了,实在气愤不过,这群小畜生凑在一起,趁着天黑在范文程、宁完我、马国柱等汉官家门口泼了大粪,这还不算,他们又邀了李榆的好哥们豪格一起找到硕托家里要说法,凭什么胡说我们神勇无比的老大是胆小如鼠的明国人?范文程既然是你硕托牛录里的包衣奴才,他惹了事你这个主子就得担着。
硕托对范文程也是一肚子火,这个奴才正事干不了,整天就想着跳槽当官,他早就想收拾这家伙,可范文程是抚顺就投靠过来的老奴才,大汗觉得他还有点用,四贝勒和多尔衮贝勒也挺看重这家伙,硕托还不敢轻易动他,被豪格、鳌拜等人逼急了,硕托拍着胸口表示,自己也是额鲁的好朋友,看到好朋友被坏人陷害也是痛心疾首,额鲁回来一定会登门赔罪,范文程这些奴才早晚他也会狠狠收拾的。
今天李榆回沈阳的消息传来,豪格、鳌拜等人就急不可耐窜到硕托家,硕托也不推辞,带着他的好兄弟斋桑古就去额鲁家——斋桑古是二贝勒阿敏的异母兄弟,排行老五,与硕托几乎形影不离,当初硕托跟老爷子代善翻脸离家出走时,身边跟着的就是斋桑古,这家伙与硕托同病相怜,他也与哥哥阿敏闹得很僵,两人被抓回来后,代善想杀硕托,而阿敏也想杀斋桑古,幸好老汗明察秋毫,一眼看穿代善、阿敏是舍不得分家产才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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