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停在了客运中心,晨昱柏在路口就提前飘下了车。
车里的人只觉得一下子暖和了,尤其是被冻的够呛的司机,很有一种吸烟的冲动,特么刚刚就像是坐在空调口一样,还是0度的温度,好特么冷。
晨昱柏站在十字路口的边上,四周围车来车往行人如蚁,这是个陌生的城市,他茫然的分不清方向,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
其实一想着接下来他要坐飞机到更远的地方,心里就直打鼓。这样的状态存在得越久,他就越是习惯。能活着没人愿意死,太多的牵挂和没能做完的事,谁愿意放手。所以坐飞机玩自爆什么的,实在不符合他这个老年人的口味。
“真的要到冬天了,突然感觉很冷。”身边有个年轻漂亮的小女孩这样说。
当女孩走出去了几米远,惊讶的对身边的人说:“刚刚那地方有个出风口吗?怎么这么冷?”
晨昱柏吸了一口气,那女孩身上是一股青草的味道,他不爱吃,但是很好闻。
突然,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好奇,不知道子曜是什么味道?那孩子一定有着天下间最好闻的味道吧?
这样的想法生出,那些顾忌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他分辨了一个方向,就朝着机场飘了过去。
碧天水岸是一处高档小区,三十六层的电梯公寓,每一层就一个住户,电梯直接入户,居住面积很大。不多的户主,却有着齐全的配套设施,外人非请勿入的小区,从各方面都代表了这是一个富人小区。
小区的二栋楼是最好的位置,东面视野开阔,推开窗户就能看见不远处的一个生态公园,西面则正对一个巨大的湖泊,在这个城市里就像是一颗宝贵的珍珠,围绕这座大湖修建的大楼无一不是高档楼盘。
二栋二十七层的住户已经离开了一周,据说出去旅游,至今未归。
楼上楼下的住户平日里在公园里遇见的时候,都会聊一聊这位中国好邻居。
有些人天生热心肠,家里有什么麻烦叫上一声,便会尽心尽力的帮忙,楼上的老太太病了,是那位晨先生背去的医院,楼下的大爷腿断了,晨先生跑上跑下的比儿女还孝顺。而且这位晨先生不光为人谦和热心,还有很好的生活习惯,每天早上都会去公园里跑步健身,晚上还同样能够见到人。
熟悉了,大家才知道晨先生已经四十五岁了,可是得益于他良好的生活作息,看着好似才三十出头一样。
这样独门独层的小区,像是晨先生那样广为人知的住户,还真就他一个。
酷爱晨运的老大爷在湿地公园里有一周没见楼上的中国好邻居了,恰逢楼上的楼上大妈在大树边上撞背,便凑上去聊了起来。
“小晨都出去一周了,还没回来呢?”
“是啊,见不到他在眼前跑来跑去的还真不习惯。”
“他是去哪儿旅游来着?”
“好像,好像是青城山。”
“这么远?就他一个人去的?你说这孩子,都那么大的岁数了,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又不是模样磕碜,钱也不少,听说做了不少投资呢,怎么不给自己找个伴,到现在都一个人过。”
“条件太好,挑花眼了吧。再说也不是没有亲人,他不是还有个弟弟吗?还是个大明星呢。”
“弟弟能当什么事?又不在身边住着,上次在屋里病的都晕过去了也没人照顾,听说还是他第二天早上自己起来叫的救护车,你瞅瞅,这日子过的,我都替他着急。”
“哎。”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后背一下下的往树上撞,树叶哗啦啦的晃着,终于掉下来了一片。
入了秋,树叶都黄了。
楼下的老大爷看看时间,慢悠悠的往回走,先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袋子新鲜的蔬菜,然后刷脸进了小区。路过小区里的儿童乐园时还逗了一下孩子,然后这才溜溜达达的进了二栋楼。
进大门的时候他觉得有点冷,缩了缩脖子,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晨昱柏就站在大爷的身边。
他花了三天时间才坐上飞机回来。很多人都以为隐身的特异功能好,想去哪儿去哪儿想看什么看什么,然而那是还在这个世界的前提下。
一只鬼,试问他怎么对计程车司机说,我要去机场。
晨昱柏几乎是飘到的机场,然后搭着顺风机到的h市,然后再飘回了家。
鬼倒是不觉得累,饿了在路边随便吸口“大米饭”也就对付了,只是这一路的寂寞和原本缺乏与人交谈的寂寞不同,是真正的被世界遗弃的痛苦。
如今终于等到熟人,他惊喜的直接就要伸手接走大爷手里的袋子。
大爷只觉的手上一冰,疑惑地看了一圈。
晨昱柏有些黯然的收回了手,是了,我已经死了。
蹭着大爷的电梯上了二十六,再从安全通道上了一层,站在自家大门口看着门上贴着的两张门神年画,突然就觉得生前的自己傻傻的。
轻松的从门神年画的眼皮子底下穿进门里,空旷的客厅映入了眼帘。他熟门熟路的在屋里飘来飘起,确认家里真的没人来过,顿时怅然若失,继而一声苦笑,也不过才一周的时间而已,自己在期待什么呢?那孩子最近离家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从一开始的一两天到一两周,自己不是连两个多月都等过吗?这样就等不及了?
只是……看着将近三百平的房子,空旷的比他这个“空调机”还要冷,就像是一个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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