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睁开双眼,原本的茫然和惶恐全都消失一空,多了几分锐利的坚毅,此刻虽然还是搞不清自己的来历,但心中已不再茫然,也终于有了主动走出房门的决心。
想到下午就要出发迎接未知的挑战,高峰缓缓调节自己,将这些时日积攒的压抑统统的消散,这种调节没人教他,却自发的领悟,仿佛原本就藏在他的身体深处,就如身经百战的老兵享受最后的安逸。
调整状态的同时,双眼却盯着房间角落里的花朵,这是株荒野人公认的废物植物,木蔸花,也是他见过最美丽的花朵,浅蓝色花瓣如少女的兰花指自然弯折,有着清净怡然的醇美花语,荒野人不懂欣赏,他却将这株能抵抗酷热与严寒的花朵搬进了房间,只因为在茫然中,他还有一份发现美的心灵。
在未知的地方,木蔸花并不足以让他抛开心中的忧虑去欣赏那份美丽,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对这株木蔸花有着难以言喻的亲近,双方之间仿佛有着某种超乎想象外的联系,这也是他这些天打发时间的主要消遣。
蹲在木蔸花前,轻轻的抚摸着丝绸般滑.润的花瓣,左手掌心又开始灼热,似炭块上烘烤的感觉,但他手心下是娇媚脆弱的木蔸花,显然,这种作用不是来自外力,而是他自己身上驻地记者。
像往常那样,凝神静气地将左手悬浮在花朵之上,感受着这股越来越强的灼热,期待着能够发生一些什么,灼热有临界点,每当到了紧要的关头,总会停滞不前,直到缓慢的消失。
不知道是不是掌心有伤口的原因,阻止灼热升温的地方正是那道伤口,不由地想起梦中,三爪七岁时,为了一块很普通的沙鼠肉,大爪将一根锋利骨刺扎进三爪掌心,而三爪在剧痛中如爆发的小狮子,抽出骨刺横穿大爪的脸颊,留下一辈子难以消除的伤疤。
当他回想到这里,所有记忆由此而止,他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是怎么一种仇恨让年纪幼小的三爪受到如此伤害?不由地涌出一股戾气冲入大脑,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将大爪杀死,好一会儿高峰将这股戾气压制在心中,这是三爪的仇恨,不是他高峰的,即使这具身体是三爪的,但掌控者是他,他不允许三爪残留的思想夺走主动权。
瞬间的恍惚,让他遗忘花瓣上的手心,突然,掌心一抖,化作清冷的冰凉,让他以为今天的实验再次失败,却没有想到,那娇艳的木蔸花亦然枯萎,犹如隔年的枯草,而在他的掌心中,悬浮着浅蓝色的水滴。
花生米大小的水滴就是木蔸花所蕴含的菁华,在高峰的意念下,犹如灵动的光球在指尖萦绕飞舞,下一刻,又在挥手间甩到了墙壁上化作一点水渍,却散发着刺鼻难闻的味道,让他哭笑不得,算是干了件蠢事。
高峰古怪的望着干枯的木蔸花,心中闪过木蔸花的资料,荒野中木蔸花并不罕见,白天盛开,晚上闭合花蕊抵抗严寒,本身蕴含毒性,不管是昆虫还是兽类都不会吃它,就算当做柴禾都不行,会发出犹如生化武器的浓烟,将厨房变成人间地狱。
实验算是成功,对高峰来说,这并无任何意义,甚至没有对这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所具备的惊喜,木蔸花还是木蔸花,就算提炼出让人侧目的菁华,他也不敢吞噬,而他却不能从中得到任何好处,这就让人有些失落了。
正当他为这个小小的挫折而呼吸乱想,外面传来豁牙的叫喊:“三爪,我们去领武器和防具,要是去晚了,好东西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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