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习惯了沈韫时不时对他“小老头”的戏称,看向已经从另一个方向进主屋的顾均一行人,“没想到允浩还真把人给带过来了…他这次是玩真的?”
沈韫“哼”了一声,一边与温家兄弟往主屋走去,一边开口,”你这话说的矛盾,既然是玩,又怎么认真?我只知道那家伙十六岁就开始勾人耍,现在cao出感情,他自己享受的很…”
温华停下脚步,嫌弃地看向他,“沈韫,你敢不敢再下流一点?”
被训人听了话哈哈大笑,“连小宸都不介意,你温华还脸红?真是一大奇观,不会到现在还是个处吧?”
“沈韫!你给我闭嘴…”温华面带赧色地低声呵斥,神情几分窘迫。
换来沈韫勾着温华的肩膀,更肆意地大笑,温宸在最左侧默默低着头,脸上全无一丝笑意。
主屋里是由温家主持的东北商业洽谈会,每年三月初惯例举行。
在s市,很多人都知道沈家三少,却不知道这敬称为何而来。
沈家一开始是在东北发家,后因沈父官升中央,沈家才迁至s市。早在多年前,郑,沈,温三家势力三分东北,顾均是出了名的大少小阎王,温华性格温和,被称君子二少,沈韫最小,沈三少的名号由此而来。
现如今沈家的势力主要在s市,而顾家近年来由于新兴工业的兴起和东北第三产业的发展,势力比以前衰弱很多,温家掌控地产和医药方面的门路,权势越加雄厚,顾家长辈有意与之联姻,温华却无意成全,已经婉拒过好几次。
这一次顾均回来,只怕郑家那些人又都惶惶不安,更加会催促这件事了。
顾均一进大厅,顾家那几个当家的叔父看到,都吃了一惊。
男人走过去,勾起唇角对他们其中最年长的一个男人笑,“二叔,不知道这几年来你们过得怎么样?”
语气疏离,笑意未达眼底。
顾茂勋不自然地回笑着看向男人,却不敢过多地打量,“阿均啊,你这几年也都没有回过家…我们几个叔父都挺惦记着你的,哪一天回来?咱们叔侄好好聚一聚?”
“当然好”,顾均依旧扬着唇,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另几个中年男人,“后天就是我母亲的忌日,不知道几位叔父还记不记得?”
顾茂勋等人面面相觑,全都变了脸色。
这几年来最寝食难安的噩梦,这个在s市一番作为让他们更加忌惮的侄子,终于回来了…
陆昕站在男人身后,虽听不懂这几人对话间暗藏汹涌的玄机,但与顾均那样亲密的关系,他又善于察言观色,男人脸上微小的情绪变化,如今他都能辨别出。
老管家曾和他说过,顾均每年都会回东北老家过年,但现在听他们的对话,顾均根本便没有回去过,他现在周身散发的低冷气息,更是令陆昕不解。
他见过顾均因胃病像孩子样的置气,也见过他因他而有的怒气,却还真从未看过他这样,由内而外的阴狠,甚至是有些不近人情。
温家的主宅比顾均在s市的那间庄园里的宅子大了三倍都不止。
陆昕跟在男人身后,看他从容不迫地和业界各类人招呼寒暄,倨傲优雅,又疏远礼貌。
其实,陆昕还是弄不明白男人心中所想。
自那次挂男人电话后,又发简讯解释了原因,男人让顾恺把他带去成都,第一天晚上那场情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他,只是让顾恺教他管理和人事交际方面的东西。
原以为成都后,他会回s市,顾均却又把他带来哈尔滨,就连这次商会,凯越带来的材料展示,都由他负责。
几百人的会议厅,陆昕站在大型投影仪下的展示台上,一祯一祯地显示屏幕上的图片,声音温和清亮,将凯越竞标的优势条件娓娓道来。
“陆昕头脑聪明,除去性格方面的因素,假以时日,只要稍加培养,成顾恺那样的左右手,是不成问题的。”沈韫凑近温华,低声开口。
“你说话这样拐弯抹角,还真是让人不习惯。”温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没有离开陆昕,却一语道破他的话里有话。
“你仔细看他,不觉得他像一个人吗?”沈韫看过去顾均坐着的方向,看他也目光放在展示台上的人身上,又收回目光,“陆昕和肖君,有一点很像。”
温华神色有些凝重 ,开口道,”眼睛?”
见沈韫不说话承认,眉头皱的更紧,“当年的那件事到底怎么回事?顾伯母自杀的原因是不是和高桥家族有什么关系?这一次他回来,真正目的根本不是顾家的基业,凯越的三年计划都放在亚洲市场,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从一开始,凯越争夺的就是高桥家族在亚太这边的市场份额,他为什么想要弄垮高桥本一?”
沈韫听了话,有些轻蔑地笑,“阿均曾经说过,两虎相争,勇者胜。高桥本一不过是一只看家的犬而已…”
温华看向同样专注看向陆昕的高桥本一,这个变态日本男人的噱头,突然想到什么,难以置信地问沈韫,“阿均要用陆昕做诱饵?”
沈韫缄默不语。
直至陆昕做完材料汇报,高桥本一带头鼓掌,会议室掌声一片。都知道这一次在沈阳新工业区的地皮竞标,已落定凯越。
陆昕回到男人身边,额头上因紧张而浸出细汗,但他始终是出色地完成任务,对男人抿着唇笑。
沈韫站起身,神色复杂地对温华轻声开口,“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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