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脸讨好,脸上纹路皱在一起,让妈妈看的心情都不那么好了。
“你啊,现在去不行,等大爷回来了,当着大爷的面说,她才没办法拒绝。”
管家茅塞顿开,拜谢道:“多谢妈妈提点!”
晚间秦荫回来,先去探视了生病的母亲,见她并无大碍,已经歇下了,这才放心下来回房用饭。饭菜刚上桌,下人禀报,管家有事来商议。
管家进来,先看了一眼严淑仪,见她面色不善,心想难道她已经猜到了?可是来都来了,不能退缩。便道:“苏公子大婚,要送什么贺礼,还请大少爷和少夫人明示。”
秦荫:“母亲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
管家心想还不是后悔了不想出了。“夫人先前说婚事有了变动,要做些添减,还没定准,这不是又病了吗。老奴不好再麻烦夫人,只有请大少爷先想法子送了,待夫人康复了,再做计较。”
自己的母亲,自己还不了解!秦荫没说什么,转头对严淑仪道:“这样,先从你那里借我几样拿得出手的送出去应急,待母亲身体好了,我再讨了来还你。”
严淑仪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这是朝自己要东西吗?她的东西就那些嫁妆,他这是要打她嫁妆的主意!
看看一副淡然表情的秦荫,似乎他所提要求没有任何不合情理,正常的叫人不能拒绝。
可那是自己的嫁妆啊,新婚还不到一月,就要动新嫁娘的嫁妆,哪里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家!
可是,这是自己的夫君,夫君都这么说了,能拒绝吗?
当然可以拒绝,可是拒绝之后呢?夫君不满,自己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都是那个老虔婆的鬼主意!
可是,给是不给呢?给了,此例一开,怕是自己的那点嫁妆迟早给他们榨干;不给,寒了秦荫的心,更是得不偿失……
严淑仪心里把秦母骂了几百遍,秦荫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夫君说的是,为了夫君的面子,便是从妾身的嫁妆里拿出一些东西应急也不算什么,妾身照办便是。只是母亲身体要紧,为了我们的婚事一度操劳,如今更是支撑不住病了,不如在母亲身体好转之前,先由妾身暂管家事,让母亲放下心来好生将养,恢复的必然还快些。”
这样一番话,秦荫挑不出毛病,况且拿媳妇的嫁妆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必要给些补偿让她闭嘴。当下应道:“你说的没错。陈叔,吩咐下去,母亲不管事的这些日子,大小事由都由少夫人来拿主意。”
这样?管家一想也是,少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吃了闷亏,怎会甘心!随她们婆媳斗法去吧,自己分内的事不出错就行。点头道:“大少爷说的是,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管家走后,秦荫拥着严淑仪,温和道:“多谢夫人顾全大局。”
严淑仪娇笑:“为夫君分忧,是妾身分内的事。”靠在秦荫胸膛,心里再次咒骂起来。
苏泉算是救过李媛,李钊自然要好生表现一番,亲自挑选了贺礼送过去。
苏家大婚热热闹闹的进行中,阮文烟等人的诗社也没闲着,几次集会,做出诗作不少。几人不敢狂妄,托李媛送到钟先生面前品评。李识硬着头皮送过去,还担心先生懒得理会,没想到先生看的饶有兴致,还拿出其中几首做了点评。笑言若是出了诗集,他愿意为诗集作序。
钟先生的肯定无益给了诗社成员极大的信心。罗妤和阮文烟等人商议过后,真的决定出钱刊印出来,送给亲友传阅。当然为了避免闲言碎语,没有署名,只署名一个“无忧诗社”。
诗集传开后,虽没有具体署名,但诗社众小姐的名字在闺中却是大大传开了。阮文烟是其中重要组织者,又是阮家嫡女,一时名声更盛,引来数位媒人上门求亲。阮夫人的心结终于解开了,再没有愁容满面,转而兴高采烈的比较哪家更比哪家强。
李媛不会作诗,却是非常受欢迎的一个,每个人做了诗都要她给抄录一遍。也因此,得了不少精致的小谢礼。李媛看着身旁的小姐们热闹的说笑,总有一种融不进去的感觉。她也说话,也笑,但看着她们,依稀有种冷眼旁观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离她很遥远。
当然这种朦胧的感觉并不是一直都在的,处理起布庄和粮铺事宜她就清醒的很。
安庆传来消息,好消息,收到信的那一刻,她笑着,季忠应该会忙乱一阵吧。
刘铮的消息比她更早到手,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挺胸抬头站在他的帐桌前面,面无表情,一丝不苟的将自己所知告诉主子。
“……季忠为姓柳的一家说项,知府本是贪财之人,不知何故此次居然没有动心,先是收下季忠贿银,升堂之日却拿了出来当做证物,坦露柳家行贿行径,判了柳家子重责三十大棍,并负担被打之人伤药误工费用。百姓先是一惊,随即拍手称快,大赞知府是青天大老爷。季忠代人行贿,官职已经被知府暂免,具体处罚还要等一等上面的消息。”
这个结果,没有意外。刘铮看向窗外:“她都叫你们做了什么?”
“只用我们在城中闲逛,将各处热闹谈论的话题记下来说给她听。”
“别的呢?”
“没有了。”
“她做了什么?”
“和季恩一家待了几天,没做什么,也没吩咐其他人做什么。但是她倒戈州第一个晚上,季恩连夜回了安庆。”
“出去吧。”刘铮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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