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的马车等在门外,李媛紧走几步登上马车,叫红缨等人坐进自家车里。李识跟着送她出来,不放心叮嘱一句:“路上小心。”
车帘被掀开,阮文烟一张笑脸呈现在眼前,笑道:“李家大哥放心,我娘也在,一定照顾好媛儿。”
阮夫人也在?李识尴尬一笑,拱手道:“阮夫人好。”
马车里的阮夫人没有露面,外面跟着的妈妈笑道:“李少爷客气了,您请回吧。”
李媛也是进去了才知阮夫人也在,有些意外,车里不方便行礼,只好笑道:“阮夫人好。”
阮夫人淡淡笑着点下头,外面传来响亮的一声马鞭,马车开始移动。阮文烟吐吐舌头,母亲非要一起来,她也很意外。
城里的路比较平坦,马车走的不满,出了城都是土路就慢了不少,摇晃的也厉害起来。多了一个人,李媛和阮文烟都拘谨了不少,说话都小声了许多,也不想平时那般大笑。阮夫人终于感觉到不妥,笑了笑道:“你们两个平日里有说有笑的,别拘着,不然我可不好意思再陪你们出来了。”
阮文烟道:“娘说的哪里话,我们没有拘谨,媛儿,说话啊。”
李媛忙道:“正是,不过是想着要去寺里,不必日常玩乐,是以话少了点。”
阮夫人笑了笑,这话虽然是哄人的,但听起来还说得通,不由对李媛有了一点好感。说实话,她今日非要一起来,却也存了几分考察未来儿媳妇的心思。阮大人的提议她当时否决了,但她不是听不进话的人,事后想了想,夫君为官多年,眼力应该还可以的,当然不算苏泉那个例外。
李媛话不多,脸上也没有面对不熟悉的长辈紧张惶恐的神色。一直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比自己的女儿看上去还稳重,阮夫人暗暗点了点头。
很快走到山下,阮文烟已经说好了要和李媛一气步行上山,阮夫人自忖没那么好的体力,找了人抬着。两人走在前面,阮夫人在后面看着,见两人争先恐后较劲一般,又是暗自一笑。自己的女儿平日里也很稳重,此时却这般孩童气,定然是心里真的很放松,很愉悦。这个小丫头在,让女儿更快走出了被退婚的阴影。
上到山顶,众人休息片刻,进寺拜佛。不论是李媛还是阮家人对这里都很熟悉了,拜佛,捐过香油钱,可以在寺里走动,一赏山上景致。李媛还要去见见鉴戒,找了个借口分开,带着红缨直接走到鉴戒的禅房。盘松守在门外,远远见到李媛,便欣喜的朝禅房里面说一声,小跑着迎了过去,跟李媛问好。
鉴戒今日已见过有缘人,李媛不算在内,她是随时可进门的贵客。
两人对坐,鉴戒一边添上炭,一边往茶壶里放茶叶,那茶叶看上去白绒覆盖,细若丝般,还没冲泡,便散发出淡淡清香。这种茶,李媛见过一次,但没喝过。这是黄爷独有的南临湖茶,她老爹明年才有份分到有些,分多少还不得而知。
鉴戒不好意思道:“这是一位香客送的,贫僧也只尝过一次,若是别人来可是舍不得拿出来的!”
李媛想起为了多积攒一些银钱买米粮要鉴戒节约的事,有些脸红,道:“那件事情,多谢大师慷慨施援,我已经派遣了得力之人前往陇南。在那个地方收集囤积,免得粮食外流。”
“你辛苦了,可是,你既然有这特殊的能力,便该承担起更多的责任,方不负佛祖对你的厚爱。”
“大师说的是。”
“贫僧见到他了。”鉴戒突然冒出没头没脑的一句。
李媛不解:“谁?”
“你当知道是谁?”鉴戒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头顶。
李媛猛然醒悟:“皇上?”
“嘘!”鉴戒忙做出个嘘声的动作。
“大师怎知是他,大师见过?”李媛不解,皇上微服出巡,这事可不小啊!
鉴戒疑道:“你知道那么多贫僧不知道的事,这件不知道吗?”
李媛摇摇头:“我不知道皇上来过江陵。”一边回想着梦中所发生之事,确实没有一丝印象。
“难道不是,贫僧看错了?可是那面相……”鉴戒也用力回想那天见到刘铮的情景,他绝对不是毫无关系的人!
李媛猛地想起,梦中的鉴戒最为擅长的便是相面!所以,他见到的那人极有可能真的是……可是,好端端的,他跑这里来干什么?
“会不会,是大师的名声已经传播到京城?”李媛猜测着,上位者对于这种事重视一些可以理解,“大师都说了些什么?”
鉴戒汗颜道:“你不是外人,说实话,贫僧当时是给吓到了,又怕看错了认错了人,又怕礼数不周惹怒贵人,说了些什么,都快记不起来了!”
“人之常情。”
“当时看他面相有王霸之气,又煞气隐现,不辨吉凶。看起来,前途不甚明了。”
李媛对鉴戒的相人之术佩服的五体投地。将来的事情他不知情,却从面相上看的**不离十。梦中她死的时候,天下大乱,相王和皇上各拥半壁江山,北历趁虚而入。大梁国势如何,她不知道,但不论是相王还是龙椅上的皇帝,前途不明是没错的。所以鉴戒见过的那个人,有可能是皇上,也有可能是相王!
一个皇帝,一个几乎被圈禁的王爷,谁更有可能出京,貌似也差不多。
“大师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李媛问着,最好是有比较容易辨认的特征,万一不小心遇上了,至少不能把人得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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