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看过刚刚送到的消息,神情变幻,不知作何想。那消息是江陵传来的,上次御医给鉴戒诊脉,断言他命不久矣,可是这消息却说,他还活着。
江陵众多信佛之人纷纷为他抄经祈福,大悲寺香火更胜往昔,已至不得不限制上山人数。众人不再是为自己或是家人祈福积德,来佛前一拜全是为鉴戒求情。只盼上天有感,让鉴戒活着。
刘庆手里的纸条几乎被捏碎,虽然还不知道鉴戒有没有真的好转,但此时,他已经有被愚弄的感觉。
不想进京可以直说,搞这些鬼把戏,又是天意又是民心的,装神弄鬼!
虽然尚未谋面,但此时鉴戒在刘庆心里的形象已经跌滑的厉害。
次日早朝照常,李媛等人早早进宫等候在一处偏殿,未免意外,几人都不敢吃喝,虽然有宫女端来了茶水点心,几人也不敢食用。
早朝过后,刘庆又处理了一些事情,这才有人来传他们去御书房面圣。因三人做的实质上是一件事,便一起去了。
刘庆今早已经放下对鉴戒的不满,奇人异士吗,脾气古怪一些可以理解。这样一想,对于他十分看重,且交托重任的那位李小姐就更引起他的好奇了。能得奇人看重,此人必也非同寻常!
太监尖锐的喊声响起,刘庆坐回自己的椅子,等着他们进来。
三人走进御书房,具都低着头,走到御案前一字排开,跪地叩拜。
“平身。”刘庆在朝堂之下其实是比较随和的一个人,对待这三位有功之人,他是真心的感激他们。“抬起头来,让朕记住你们的样子,你们都是大梁的功臣,朕为大梁的百姓感谢你们。”
柳睿和李庆廉忙慌乱说道:“皇上言重了,臣的本分!”李媛不知道说什么,但这几句话让她对皇上的好感大幅度上升。原以为朝廷没有提供赈灾物资,皇上只顾派系斗争不管百姓死活,对他们几个也不一定有什么好脸色,没想到,不是那样的。一时好奇,忍不住偷偷抬眼,想要看看皇上的样子。
却不想刘庆一双眼睛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李媛陡的睁圆了眼睛,发觉不妥,赶紧低头,一时小心脏扑通乱跳。坏了,偷瞄被抓了个正着!
“噗”刘庆没忍住笑出声音,引的另两人停下嘴里的话,诧异的看过来。刘庆赶紧换上合适的神情,道:“两位爱卿不要自谦,你们做的事,朕心中有数,来人,赐坐!”
“谢皇上!”
三人分两侧坐下。刘庆叹息一声看向柳睿道:“朝廷赈灾做的不够,你很失望吧?”
柳睿忙站起来:“不敢,当时臣心中确实焦急。不过还好有李小姐的人全力支应,没出什么乱子,所以,就不急了。”
刘庆自嘲笑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朕无能,也不好为自身辩解。不过你们放心,你们的功绩,朕会让史官载入史册,让后人铭记。”
三人又是站起来谢恩。
刘庆又对李庆廉道:“李卿治下民风清正,一方有难,慷慨解囊,实在与官府教化有关,爱卿亦是功不可没!”
李庆廉喜得心花怒放,终于等来的对他的赞美。喜滋滋站起来道:“谢皇上嘉奖。”
最后,刘庆把目光投向李媛。按理,这三人中,李媛付出是最大的,只因她毕竟是女子,又非官府中人,刘庆只能把她放在最后来说。
李媛知道他看着自己,心里紧张。脸颊和脖颈不由泛起淡淡粉红。幸好坐的远,衣领高,旁人看不出。
刘庆反倒没有了先前的和颜悦色,一本正经的问道:“李小姐早知陇南会有此灾祸?”
毕竟是一国之君,仅仅这个身份,刘庆什么也不做,也给人很大心理压力。
李媛心里直扑腾,想想武二的交待,强令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回皇上,民女不知。”
“不知?据朕所知,你先前从未经营过粮食买卖。难道只是巧合?”
李媛稍松一口气:“民女初学经商,只有多打听,多学习,听说陇南地区粮食好,气候也适宜存放,且位置居中,四方皆可行,这才选了这个地方。”
刘庆笑道:“是啊,跟朕命人打听到的一样。教导你去陇南的便是鉴戒大师吧?”
李媛低头:“正是。”
“还真是一位高人,朕想见一面都不可得。”刘庆的话让人听不出他的意图,是讽刺还是惋惜?
李媛面露悲戚:“大师生死未知,民女只盼回去后,能去山上见他最后一面。”
刘庆淡淡笑着:“是啊,这么大的事,他只交代了你一个弱女子来做,想必,是十分信任你的。”
“民女早逝的母亲便是信徒,所以民女自幼便熟读经书,时常抄经。或许便是为此得大师青眼。”
“道理基本说得通,可是那么多粮食,需要的银两何其之多,你一个初次涉及粮食生意的姑娘,令尊便这么放心把银两交给你?”
柳睿和李庆廉也看向李媛,是啊,有钱也不能这么由着孩子折腾啊!
李媛暗中咬唇,武二交代过,不能把他们牵扯进去。
“不瞒皇上,这些当然不全是民女的,大师也拿出了很大一部分。当时我还奇怪,大师怎的要涉入红尘,可大师说,算是借给我的,我当时年少气盛,自以为前程看好,所以便接了。”
原来是这样啊,大师真乃圣人也!柳睿和李庆廉都不住点头。
刘庆仍然没有完全信服,总觉得其中哪里不对,只是一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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