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手下的汇报,韦斌放下手上的事赶紧走到前厅,眼前只有几名看上去风尘仆仆的旅人。韦斌不敢放松,问道:“可是原将军的人?”
这些人确实是原泰手下。为防路斯提等到手的俘虏被劫,原泰当机立断,吩咐手下亲信带人离开大队,而他则带领大队人马继续前行,吸引敌人注意。
想到原泰诸人说不定已经全部殒命,几人激动难以自已,一个个激动的眼眶通红,为首之人扑通跪下:“还请韦大人为我家将军和西北众弟兄报仇啊!”
韦斌一惊,以为原泰和人证都没了,心里一空,急道:“原将军他?”
“我家将军见贼人人多势众,吩咐了我们带人证躲避,他吸引着贼人远去,如今,生死不知啊!”
韦斌松一口气,证人没事就好!
“你等放心,原将军忠义为国,本官定还他一个公道!不过此时最要紧的,还是拿到关键证词,好尽快给相王一党定罪,帮原将军报仇!”
“大人说的是,我们马上去把人证带来!”
阴森森的地牢中,阵阵惨叫不绝于耳。路斯提等一共四人被分开关押审讯,每个人见不到自己的兄弟,只能听到痛的失真的嘶喊。
韦斌亲自监督审讯,他什么都没有问,打算先把所有刑具一一用过,不问,等他们熬不住自己说。
路斯提还算硬骨头,几十鞭子下去除了叫骂也没说什么,但被关在另外房间的手下可没见识过这种阵仗,摆在眼前的大小刀子,钩子,钳子,剪子,不清楚用途,但唯一的共同点,这都是给他们预备的。光是看,已让他们冷汗森森而下。这可跟战场上的大刀长剑不一样,那样的疼痛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可这些小东西,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啊。
眼看着那闪着寒光的手指般大小的小刀靠近自己,一名西北马匪吓得紧闭双眼,大喊:“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知道什么?你们问啊,我都说,我知道的都说!”
行刑的韦府侍卫得意一笑:“说,相王刘铮是不是去了你们西北?”
“……”
路斯提不是不想说,只是他身为首领,不好在手下面前率先弯了脊梁。他听到那边的动静,心中悲喜难言,长叹一声。随后,是更多的马匪大喊着愿意说出实情。路斯提无奈低头。
他们坚持了一路,始终抱着希望等人来营救自己。如今进入到这个阴暗腥臭的地牢,顿时给他们暗无天日的绝望感,所以很容易便承受不住了。
拿到证词,韦斌片刻不停,大步出门。拒绝了舒适的轿子,直接骑马出门而去。皇宫的大门,对韦家人来说从来不是障碍,很快便赶到殿前。考虑到自己分量不一定够,韦斌出门之时已吩咐了下人去请韦稹和另外几位大臣,此时便是等人聚齐再一起去面圣。
刘庆在御书房,原本挺宽敞的书房,此时因为人多嘈杂显得拥挤了起来。
“皇上,快下令吧,迟则生变啊!”这是韦稹。
“皇上,西北军人说了,他们一路遭遇数次埋伏,想必相王气候已成,大意不得啊!还是先下手为强吧!”韦斌焦急道。
“贵太妃还在宫中,或许也知道些什么。”不知名的一个大臣提醒。
“相王和太妃宜尽快收押,免得他们得到消息跑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是啊,皇上,西南还在武家人手中啊,一旦他们逃到西南,大梁怕是永无宁日啊!”
……
字迹有些凌乱,有字迹,还有几乎看不见的一点血污。刘庆看着案头的一叠证词,有些出神。他果然跑到西北去了,居然想到收拢贼匪,这算是“招安”吗?西北百姓或许会感激他啊。西北与西南连成一线,从领土上说,几乎占据了大梁半壁江山,可那些地方,除了崇山峻岭就是不毛之地,拿去有什么用?刘庆忍不住担忧,这个弟弟是怎么想的啊?
“皇上!相王要反了啊!”
韦斌看上面那位神游太虚,又急又气,忍不住喊道。
“是吗,那么,朕该如何?拿下相王母子?”
“相王一反,西南武家势必跟随,天下大乱啊!”
这,是个问题。刘庆点点头,他还在宫中,若不尽快看管起来,怕是有人会不经他同意直接斩杀,事后安一个“拒不认罪,持刀反抗”的罪名,他也没办法。
“朕亲自去捉拿相王和贵太妃!”
刘庆匆忙出门,身后一群臣子忙跟上,随行的还有大批御前侍卫。
然而,相王并不在政明宫偏殿,守卫们说,这几日他都是一早便出去散步。韦稹面色一变:“快,去惠泉宫!”刘庆不得不跟着他们一路小跑,心想宫墙那么高,他们还能飞出去不成,急什么。
惠泉宫外,守卫们见这么多人匆忙赶来,心知定有大事发生了。心里一阵乱跳,欲要迎上去行礼。韦斌已经大喊道:“相王今日可曾来此?”
首领回道:“相王近几日常来,贵太妃身体抱恙,相王亲自侍奉以尽孝道。”
韦斌气不打一处来,明显的异常,他们都是傻子吗,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上报!“滚开,别挡路!”韦斌的斯文也不要了。
众侍卫忙让开中间的通路,让这些匆匆赶来的人进去,毕竟皇上也在。
众人跑进惠泉宫,殿外的侍女纷纷曲身行礼,看似并无异样。推开门,殿中也有宫女值守,并无异样。
只是,贵太妃和相王都不在。
“贵太妃呢?”韦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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