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白一般的玉指灵动的跳跃在琴弦上,清新雅致的曲调春风一般让听者身心通泰。只可惜,宽敞的大屋子里只有一个听者,而这听者还明显的心不在焉。
小绿跪坐在一方小桌边将姑娘调配好的香料放进香炉,然后就呆呆的忘了点燃,直到红袖姑娘看过来,轻唤一声:“睡着了?”
小绿顾不上脸红,忠心的说道:“姑娘,我怕。”
红袖笑问:“怕什么?”
小绿:“昨日苏公子来了,什么都没提过,你说,那日给我们银子的妈妈到底是什么人?”
红袖漫不经心的又开始抚琴:“不是他派来的,就是他家中长辈派来的,与我们何干?”
“可是,我们接了银子,是不是就该将苏公子拒之门外?”
“呵呵,”红袖笑的开心:“客人要来,我们还能关门谢客不成?妈妈也不会答应啊。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实在害怕就少出门。在这春风楼里,有妈妈做主,他们还能打进来不成?”
小绿望向窗外,天色慢慢变得昏暗,这一天快要结束了,上次见过的那一位妈妈没有来,苏家不会来人了吧,今天会安然过去吧……
清早的阳光最是和暖,照进室内,也不会很热。小绿昨日一天提心吊胆,此时发觉这一天过去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姑娘还在睡着,她穿衣打扮妥当,下去给姑娘准备洗漱的物品。走下楼梯,下面静静的,跟平日一样。她打着呵欠,一摇一摆走下去,走下最后一级台阶,随意朝大门口甩了一眼,登时呆了。
只见楼里的伙计肩并肩排成一排挡在门口,外面不知是什么人,影影绰绰的似乎不少。小绿心里一沉,登时紧张起来,默念着“千万不是来找我的,千万不是来找我的……”蹑手蹑脚凑过去,想看个分明。若不是苏家人,她也就放心了。
她贴着墙壁,走到门口,弯腰从伙计们腿脚间的缝隙朝外看去,只看到外面站了许多个下人打扮的妇人,个个不好惹的模样,看热闹的人很多,已经将门口的路堵死了。还没有开始,所有人都静静的,对峙着。
妈妈刚刚赶过去,一边摸着头上的珠花看有没有仓促的带歪,一面抱怨着喊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你们想干什么啊?”
伙计让开一条缝让妈妈走到前面,对方领头的正是化了妆的万氏,只见她神色淡淡,右手举过肩膀,手绢一挥。后面十几个仆妇扇形散开,叉腰开始大骂:
“不要脸的婊子,坏人因缘,活该没人要,老死在这烂泥坑里……”
“人尽可夫还装大家闺秀,想凭着一张脸蛋贴上男人,痴心妄想……”
“拿了钱不办事,叫你全身流脓不得好死……”
“做婊子还不安分,下辈子做畜生……”
“上辈子不修好落得这般下场,这辈子还敢猖狂,贱人不得好死……”
妈妈一张嘴是能说会道,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啊,十几张嘴一起骂,妈妈一个人顾不过来,没几句就冒了汗了。看热闹的百姓开始指指点点,看平日里年纪一把还搔首弄姿的妈妈的难得的狼狈相,有趣的很。“你,你们,闭嘴,都闭嘴……”
她的喊声被淹没在口水中。
万氏好整以暇的左顾右盼,妈妈又急又气没办法,人家都在街上,又没进到她的地盘,且都是女流,伙计们不敢随意动手。再加上不知对方底细,又怕是惹不起的世家大族,在这一条街风光无比数年的妈妈今日是认栽了。
冲下来对着一看就是总指挥的万氏陪笑道:“这位夫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万氏匆忙抽出被她拉住的胳膊,嫌弃的掸了掸:“我倒是好说话呢,说了你们倒是听呐!”
妈妈一听这话有由头,忙问道:“老婆子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夫人您见谅。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您直说便是!”
万氏这才得意一笑,再次挥动手绢,身后聒噪的咒骂登时偃旗息鼓,耳根子一下就清净下来。
“跟明白人说话,就是省事儿!您呀,开门做生意,碍不着我们,我们管不着。可是呢……”招招手,妈妈识趣的凑过去,“有时候该收敛也要收敛些,不是什么人什么时候都能招摇的。”
说完万氏后退一步:“您可听明白了?”
妈妈不是很明白,但知道自己家的姑娘惹上不该惹的人了。愁眉苦脸道:“我这里姑娘这么多,婆子我一时失察管教不严您多担待,只是,您说的倒是哪个啊?”
万氏抬头,楼上的窗子都紧闭着,这个时候,没有那个姑娘肯顶着吐沫星子看热闹,大门口只有青楼伙计,里面有什么事一丝也看不见。只好又凑近一些道:“你们楼里的小丫头,定然有认得我的,烦请您回去好好问一问,顺便给别的姑娘也提个醒儿,年轻漂亮是好,但仗着这个勾引的公子耽误了大事,脸蛋儿可是不能挡灾的!”
说罢,抬手一句“我们走!”一群人浩浩荡荡走了。
妈妈眼珠一转,招手叫来两个伙计,轻声吩咐着:“跟着,看是哪家的。”
再说万氏领着十几个人,十分引人注意,拐过一条街,便有两辆马车等着,十几个人上了车,便朝着城南而去。
两个伙计小跑着跟着,不防对面过来一个推车卖菜的,好巧不巧的挡住了去路,两人往左,车往左,两人往右,车往右,两人咒骂一声,一左一右跳过去,其中一个被推车的揪住衣领,恶狠狠道:“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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