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笑着:“你身后这小姑娘,就是证人?”
苏泉道:“没错,就是您家的妈妈去找了她,先是给银子利诱,不成又找人聚众辱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位妈妈,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阮夫人无奈的摇头苦笑:“孩子啊,这事儿,是没办法说清楚的!我阮家不说旁的下人,但是妈妈就要几十个,有在府里做活的,有在庄子上看庄子的。即便我都叫过来给你们看,若找着还好说;找不着人你还说我早把人藏了,打发了。怕是不管怎么说,这黑锅我是背定了。”
苏泉道:“我细打听过了,不像是庄子上的妈妈。今日我只看你府上的,若没有便是我错怪好人,我给伯母道歉!”
阮夫人才不信,正要开口。阮大人冷冷一声:“不必了。”
众人都看向他,只见他站了起来,又伸出双手搀扶阮夫人站起来,看了看苏家众人,道:“苏老夫人,苏兄,不必多说了。我看这亲事就此作罢。”
“阮兄……”苏大人还要挽留,阮大人伸手示意他先闭嘴,继续道:“你我当年定亲,原是要结两家之好,我看得上你苏家,你也不嫌弃我阮家。如今,我堂堂百年世家说出来的话你们不信,偏要去信一个十来岁来历不明的小毛丫头。我不说谁对谁错,只能说我们两家观念不同,看法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非要捆绑在一起,对两个孩子来说都不是好事。苏公子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再说一门合适的婚事容易的很,不算我阮家耽误了府上。我阮家不济,养一个姑娘一辈子也养得起。言尽于此,告辞。”
一番话说出来,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平静的很,但说的苏大人没有一点还手之力,连苏泉也不知说什么。一室寂静中,阮大人拉着妻子向外走出去几步。
“站住!”一声苍老的呼喝,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阮大人闭了一下眼睛深呼吸,回头道:“老夫人还有何吩咐?”
苏老夫人双眼瞪得铜铃般大小,用力说道:“退就退,不许你们在外胡言乱语!若是传出一点败坏我苏家名声的闲言碎语,我拿你是问!”
苏大人抢过去:“娘,阮兄不是……”
“这件事,知道的人还少吗?老夫人管得了我的嘴。那日目击的百姓那么多,您都管得过来吗?”
说完,不管厅中众人什么反应,拉着妻子大步走了出去。这苏家荒唐至此,多待一刻都叫人不舒服。
“你看,你看,还饱读圣贤书,还做官的人呢,对长辈一点礼数都没有!”苏老夫人指着阮大人的背影,气愤的对儿子说道。全不想想他的孙子是怎样一番德行。
阮大人夫妻的身影消失在尽头,连同他们带来的妈妈,亲随,很快走的一干二净,每个人都沉默的很。只有老夫人的叫骂和苏大人的劝慰。
苏泉呆呆的,这就完了?枉他为准备今日一番唇枪舌剑做了许多准备,要洋洋洒洒,口若悬河教训他们一番。好似用尽全力打出一拳,却上。连快马加鞭找来的小绿,一句话没说就退场了。
苏老夫人眼尖的很,脑筋也快,眼瞅着周妈妈要悄悄退出去,大声吩咐道:“周家媳妇儿,你可看清楚了,今日是我苏家不要他阮家女儿的,你可记清楚了!”
“是,是。”周夫人应着,行个礼退出去。转身就想,这样糊涂的一家人,阮家退亲是对了!
回去的马车上,阮大人夫妻同坐在里面,沉默了半路。车轮压过石子,使得马车颠簸了一下,二人险些靠在一起,阮大人下意识的就扶了妻子一把,阮夫人抬头看着他,泪珠不受控制的滚滚落下,压抑的呜咽着,好一会儿才拿手帕把眼泪擦擦,吸着鼻子说道:“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阮大人平静的说着,脸上流露出的是愧疚。
阮夫人看着丈夫,泪水再次无声的流出。
“夫妻多年,我还不知道你。”阮大人拿过她手里的手绢帮她拭面,“你会跟我闹,会使人打听消息。但当街骂人这么粗鄙的事,你做不来。”
不需要解释,相信你的人自然理解。阮夫人之前为了女儿的婚事没少埋怨丈夫,诸多怨气,随着这一句话烟消云散。
“都怪我,我早该出面做主解除婚约。之前也听说过那孩子的荒唐事,只想着他年纪不大,日后我多督促管照,必会走上正路。今日一看,”冷哼一声,“根源不在苏泉身上,一大家子,由着那个老迈昏聩的妇人做主,百年世家还能延续几何!”
阮夫人心里好受了些,有忧心起来:“可是我们的女儿,这把年纪,去哪里找一门合适的亲事?”
达官贵人大都定亲较早,这般年纪,大都已经定下了,剩下的,定然都是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
“不急,已经耽误了,更不能仓促找一个不好的。江陵没有,大不了找远一些的,定要找个门风清正又正直上进的好男儿。哪怕出身差一些,有我呢!”
“万不可你一人做主,定要我也看过才好!”
“夫人说的是。”
……
李媛除了描花样子给万氏,就是习字,诵读佛经,偶尔出去铺子转一转。日子过得充实有规律。让李钊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专心经营自己的生意。
街上并没有闹出什么大的动静,也只有两家的下人出门采买偷偷泄露出的几句,所以消息散布的慢了一些。李媛还是第一时间知道了此事,因为阮文烟叫人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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