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李媛一个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就不得而知了。皇上派人赈灾,因为相邻的西南是相王外祖武氏的地盘,许多朝臣见风使舵,推诿塞责。以致赈灾银迟迟不到,百姓失了亲人家财,连顿饭都吃不上,出了许多乱子。西南大军距离地震发生地稍远,损失不大,只好一面镇压,一面拿了军粮赈济百姓。这一举动虽大大提高了武氏的声望,但饿死的人却是再也活不过来了。
李媛随即想起,官府号召商户为受灾百姓捐银捐粮,李钊也捐了不少,还以严家名义捐了。后来秦荫之母不知从何处得知此事,屡次提及,李媛不胜其烦,终于趁着秦母做寿让父亲送了份重礼这才作罢。
鉴戒静静等着,直到她有些涣散的眼神重新凝聚起来,才说道:“那个人给了贫僧提示,就是要贫僧及早告诫世人。小施主,你说贫僧要如何行事?”
居然找她商量,拿着她给的消息哄一哄进香的世家贵妇不是很拿手吗!
然而李媛没心思跟他计较,说道:“我只想着救助我身边的人,却忘了这件大事,可见这一位才是真正的大善人!要救更多的人,自然是叫大家搬离陇南避祸最好,可是人们会信我们吗?”一双眸子满怀希冀的看向鉴戒:“大师的名声还不够大啊。”
鉴戒脸一僵:“贫僧自然清楚,此事事关重大,不管是谁说出来,怕都有妖言惑众之嫌!所以才急着等施主来商议解决之法!”
他几乎都忘了眼前是个比他矮了一个多脑袋的孩子,简直将她当做成人,甚或高人来看待了。
李媛也急,但毕竟脑子里多了数年的记忆,也知这事难以避免,看上去倒镇定。嘴中喃喃念叨着:“陇南,西南,西南,武家,相王,相王!”念到这个名字,李媛眼前一亮,可是随即又暗了下来。
鉴戒忙问:“如何?”
“陇南差不多算是武家的地盘,我们可以把这个消息传递给武家,让他们想办法。”
鉴戒就差说出这是唐丰给他的。唐丰整天跟相王黏在一起,他不说,却告诉给他,什么意思?只能说相王根本不信!
他这是误会唐丰了,唐丰只是想震一震鉴戒,让他知道自己很厉害,好尽快将他收入相王帐下。至于地震如何应对,对他来说不过是已经发生的历史,他并没有拯救天下的想法。
李媛坐不住了,站起来在房中走来走去,相王她不认识,但有一个黄爷近在眼前啊!黄爷是相王的人,他的话应该管用吧。可是她又不好把黄爷的身份透漏给鉴戒,好麻烦啊!问题是,她来说,黄爷肯定不会信啊!
李媛想来想去,最后看向鉴戒。鉴戒不禁身体后缩,唯恐李媛算计他什么似的。看她那眼神,明显的很,一定是要他做什么!
“大师,既然已经开了头,就一直做下去吧。不如就让你‘知未来事’的名头传的更广!”李媛很认真的说。
鉴戒当然想,但是他有他的顾虑。“小施主,在你面前我无需隐瞒,现在这些虚名都是你给的。这天下所有事你都知道吗?知道多少年以后的事?”
“……”李媛哑然,没几年,到她死,也就六年吧。
看她神情,鉴戒就知道自己的担忧没有错。“万一哪一天,我还活着,但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了,但名声在外,我拿什么为继?”
“当务之急,是救人啊!”李媛巴巴的看着鉴戒。
鉴戒苦笑:“你看到了吧,我和你不一样,我做不到为了救人一往无前,我要为自己考虑后果!”
有些羞愧,鉴戒说着低下头,亏他还是佛门中人,如此患得患失。但在等待李媛的这些日子里,他想了很多。
李媛没有说什么,为自己着想,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说的。既然鉴戒不想做这惊世骇俗的“神人”,只有另想办法。
“我们找相王或是武家的人,只要他们信了,做出准备,一样可以的。”
“你和我,谁认识他们?或是我们的关系好到,不管说什么他们都会深信不疑?”鉴戒无奈。
“如果什么也不做,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李媛有些生气了,他一个赫赫有名的高僧,缩手缩脚的叫人气闷!
鉴戒一直被人捧着敬着,被她一吼,愣了。待反应过来,第一想到的是扭头看向窗外,还好,因为他们说了许久,沙弥们有些不耐烦,靠坐在树荫下打盹,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李媛也知道自己失态了,道:“对不起大师,我是急了点,冒犯了。”
鉴戒摆摆手:“贫僧思来想去,此事,我们不宜大张旗鼓的做,但可以悄悄的做。”
李媛忙又坐下,听他的主意。
“施主家中是经商的,可以试着说服令尊,多多在西南地界囤积粮食。这样大难来时,至少在朝廷赈济银两到达之前,有东西可以糊口。哪怕卖贵一些,总比饿死强。此外,我们可以借鉴史书……”鉴戒眨眨眼睛,“假天之手。”
这个李媛懂,可是他们做得到吗?百姓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更不要说,官府说不定还会查验……
“不会被揭穿吧?”
“我们多做一些,做隐蔽些,就算人们不全信,也会知道有这么件事,心里免不了会惦记着。”鉴戒最善于察言观色揣度人心,他肯定的说道。“长虹贯日不好做,鱼腹藏书,奇石天书这些还是比较容易的。”
李媛点着头:“找谁来做?”
鉴戒看向李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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