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右笑了笑:“她那点武功废了也不痛不痒的,不如废你的?”
魏江越微微一僵,望着他淡色的瞳孔想看看他是不是认真的,却听他轻叹了一声。
“逗你玩的,”叶右轻声道,“我师兄与你们丰贤庄这么多年一向交好,我救魏姑娘也是应该的,怎能因为这点事就让你们产生间隙?只希望你们今后对魏姑娘严加管教,莫让她再如此任性下去了。”
“一定,我……”魏江越本想说一点诸如她再犯错就如何如何的话,却见这人望向了别处,那眼神很淡,虽说没什么痛苦的情绪,但他嘴里的话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对于江湖人而言,武功有多重要,忽然废了,设身处地想一想,连他都觉得受不了,更遑论还要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来?
他深深地觉得还是要把魏江柔废一废才行。
他暗暗吸气:“晓公子……”
“不用说了,这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叶右抬手打断,望着他,“你若非觉得过意不去,不如多帮着前辈们查一查吸血老鬼为何还活着,若不是他,我也不至于落到这种田地,我现在就盼着能查出这事的罪魁祸首,给我一个说法。”
魏江越立刻道:“好!”
叶右懒散地一靠:“我累了,不送。”
魏江越:“……”
这人竟连他有没有别的事都不问,就这么直白地逐客了?
魏江越看着他,恍然觉得这和他刚刚问“不如废你的”时的神色有点像,不似以前那般的和善客气,而是多了一些类似锐利、神秘和久居上位的强势的东西,彼此混在一起,再从那双淡色通透的眸子里散出来,甚至透着一股子邪气。
难道是因为内力全失而受刺激了?对,一定是这样。
魏江越更加愧疚,决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弥补他,临行前正色道:“晓公子将来若有任何用得着的地方,只要说一声,我一定万死不辞。”
叶右奇道:“包括让你脱-光衣服在大街上跳舞?”
魏江越:“……”
叶右扫见师兄和刀疤男回来了,换上带着一点点惆怅的语气,说道:“逗你的,都说了这事不必放在心上,毕竟是一条人命,换成别人,我也一样会救的。”
闻人恒迈进小院,看了魏江越一眼。
一贯受人追捧的、高傲自负的魏二公子僵在原地,被晓公子这突然转变的性子弄得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词穷,只能胡乱地对闻人恒点点头,告辞了。
闻人恒看着师弟:“他来请罪的?”
叶右幽幽道:“嗯,说我如果气不过,他就去废了魏姑娘的武功。”
闻人恒不爽地眯起眼:“她那武功废不废有什么影响?”
叶右特别赞同他的话,还想提个更好的主意,但是不行。
他不在乎在别人面前稍微透出一点本性,反正他现在正病着,无所谓,可唯独对着师兄不可以,他师兄太厉害,对他又太了解,他只要露出一点马脚就完了,所以他只能轻轻呵出一口气,垂着眼,没接话。
闻人恒惊觉谈到了内力的事,犹豫一会儿,终究问出了口:“你昨天……那是怎么回事,还有印象么?”
叶右道:“我感觉有人在我的穴道上打了一下,然后内力就涌出来了,谁打的?”
闻人恒道:“我也不清楚。”
叶右猜测道:“难道是与我认识的那几个人?他们是不是知道一些事?”
闻人恒在他身边坐好:“他们刚刚来找你,你没问?”
叶右道:“我还没来得及,他们就先说上了。”
闻人恒道:“说的什么?”
叶右看着他:“说我是他们的教主,说我被你骗了,根本不是你师弟,说咱们以前的关系不好,打过架,还说你一直以来都对我有点想法,曾经上门提过亲,有这回事么师兄?”
闻人恒:“……”
刀疤男:“……”
闻人恒看了看手下,刀疤男把洗好的水果放在桌上,无辜地看着门主,表示自己见他们过来就走了,压根没听见。
叶右观察闻人恒:“师兄?”
闻人恒摸不准这是不是师弟又一次的试探,说道:“没有,不然这事你早在李少他们的嘴里听到了,我对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等你的记忆恢复后便明白了。”
叶右问:“那我若一直恢复不了呢?”
那你这辈子就待在我的身边别走了,闻人恒在心里回答,嘴上则安抚道:“不会,等纪神医来了让他再试一试,若还不行,我便把你送回去,看看你的人有没有办法。”
叶右应声,撑着软榻站起身。
闻人恒扶住他:“怎么?”
叶右道:“想去如厕。”
闻人恒没让他走,又将人抱了起来,走到茅厕把人放下:“你一个人行不行?”
“嗯,我只是有点使不出力气,没废到那种地步,”叶右看他一眼,“总不能如个厕,还得让你扶着。”
闻人恒看着这人进去,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师弟刚刚那句话带着勾似的,师弟说的扶着是指扶哪儿?
他惊奇地站了一会儿,见师弟虚弱地走出来,依然是平时那副样子,觉得自己是欲-求-不-满想歪了,于是压下了某些诡异的念头。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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