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声再起,不似方才苗疆的那首满庭芳华那般活泼快活,反而如那浅蓝衣裙的舞女的步子般飘逸,一瞬间如云雾间的仙境,缥缈如画的美景似荡漾在眼前,仿佛卸去了多日以来沉重心情般轻松。忽然,那舞女脚步一顿,竟让出了一条道,便看见了一位约摸十五岁的妙龄少女倚在精雕细作的竖琴边弹奏着,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令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身着浅蓝纱衣,里面的杭州丝绸白袍若隐若现,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略施脂粉,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fēng_liú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蓝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身着浅蓝色长锦纱裙,绣着连珠团花锦纹,内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
那舞女的浅蓝衣裙在舞动时翩翩飞舞,裙角皆是繁复的银修流纹,如绢墨发在风中撩舞,袖袂随着那优美的舞姿飞舞,却不及那弹琴的女子一般的清淡冷傲。
一曲终了,大殿内响彻了掌声。
那女子缓缓起身,拾起莲足走来,一颦一笑都难掩绝代风华。随后,她向高坐帝位的陌璟澜盈盈一拜,道:“卿相冷临燕之女冷雨璃在此给帝君和皇妃娘娘请安了,祝帝君与皇妃娘娘百年好合,此情永固。”陌璟澜依旧那副冷傲淡薄,只是道了句:“卿相的女儿当真多才多艺,起吧。”竟然连封赏都不曾有过,便让她心灰意冷。
冷雨璃脸色苍白了一下,强颜欢笑道:“臣女听闻新封的皇妃娘娘是南栾帝君的嫡系亲妹,又曾饱读诗书,长袖善舞,想向娘娘请教一二。”说罢,她竟不顾尊卑利益,仰视着慕容染殇的面容,随即轻笑道:“哦,臣女给忘了,皇妃娘娘喜戴面具示人,想必应是其貌不扬,所以,在赐教的过程中就不必摘下面具了,免得吓着这众位大臣。”
慕容染殇早已起身坐在凤座之上,拾起酒盏把玩,笑道:“冷小姐这是把本宫堂堂的一品皇妃看做什么了,难道是......沦落风尘的毁容的**了,可以随意任人驱使践踏?”片刻,她好似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一句道,“哦,忘了告诉冷小姐你了,本宫并非其貌不扬,只是不喜与真颜见人,因为本宫知道一句话,“自古红颜多薄命”,你说是不是,冷小姐。”末了,抬眸看着她,抬起手腕,将覆着容颜的面具摘取下来,一瞬间,众人哗然。
冷雨璃闻言,下一刻已是潸然泪下,哭的那是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最后是满含委屈的道:“雨璃没有,雨璃只是看着......皇妃娘娘的地位高崇尊贵,只是...只是...想皇妃娘娘必是精通琴棋书画、多才多艺,所以胆敢向娘娘您讨教一二,没想到......没想到......娘娘竟然误会雨璃。呜呜......”
周遭已经有纷纷议论,一时弄得嘈杂不已。忽然,有一个世家子弟愤愤不平的道:“什么淑懿皇妃,根本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宽宏大量,你们看,雨璃姑娘已经被她欺负成那样了......”话还没说完,便有一名老者的声音严厉呵斥:“逸儿,快别说了!”此声音竟引起了一阵哄乱,几个爱慕冷雨璃的子弟纷纷起头来责问慕容染殇,一时间的辱骂声不闻于耳。
忽然,大殿中响起了一句冷厉的话语:“都给本帝安静。”
那沸腾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望着高坐帝位的陌璟澜不语。
依旧是那双淡泊如水的眸子,此刻含着的不止清冷与孤傲,还有那帝君的尊严,他正视着下方的臣民,缓缓开口:“只要本帝在一日,就不允许有人议论殇儿。再者说,你们都没看到吗?没听到吗?明明是冷雨璃先说要向殇儿讨教,又说她其貌不扬。慕容染殇已经是我北沐的一品皇妃,是为皇族中人,冷雨璃出言不逊,胆敢欺辱殇儿,也是欺辱我北沐皇族的尊严,该罚。”思量片刻后,道,“既有这么多的男子为她出头,想必一定是祸国殃民的祸水,那......便不能再留,赐白绫三尺自尽。”
这时,慕容染殇走至他身旁,一蹙眉,伸出白皙纤长的玉手扯了扯他的衣角,道:“不必如此。”
下方坐在餐几旁的男子一袭红衣,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凤眸星目只轻轻一扫,众女子的心就似被剜了去,只知随他眼波流转而起伏跳动。他修长的晶指持了一只翠青龙凤酒杯,酒色莹如碎如玉。这时,他开口:“皇兄,如果你当真讨厌这冷雨璃,可以把她赐给臣弟,臣弟......可是对这冷雨璃小姐倾慕已久,相信把她交给臣弟,比让她死更能让皇嫂解气。”
陌璟澜沉思良久,道:“好。”
那大殿之中的冷雨璃闻言,竟顾不上从小学过的礼仪,便失落的跌落下去。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此刻却只剩下了难以置信的空洞,心中一片茫然,她却初次感觉到了恨。她恨,为什么自己如此知书达理,仍旧讨不了帝君的欢心。她恨,为什么帝君会因为那个女人而赐死自己,明明那个位置是她的,帝君的一切一切都是她的啊!她恨,为什么帝君可以随意答应轩王把自己赐给他,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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