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皓白今年来得比往年早了三天。容熙想着。
“是。”门外人应道,随即离开传话去了。
经过这样一打岔,容熙感觉自己的怒气好像稍微平定了一些,再次俯视容云,才突然注意到,容云跪俯的背上一片鲜红,因为衣物半湿的关系,透过白色的里衣甚至能看到背上纵横的红色鞭痕,虽然伤口崩裂的流血似乎已经止住了,但是红色血水仍然随着容云的姿势,不断地在往白色的地面上滴落。
容熙这时才反应过来,刚刚,整个过程中,容云应该也伤得不轻。但这一点,并不会减少他的愤怒,对着容云冷道:“不惜弄得一身伤……你还真是够孝顺母亲的。”
随后也不等容云回话,转头,对何远说:“先带他到思过室等我。见完皓白我就过去。”
“是。”何远。
说实话,容熙现在真有一种把容云直接扔在思过室彻底无视的冲动,然而,想着那个“细作”的可能,容熙只好改变说法:“希望你懂得什么叫思过。呵呵,本王到是想听听,你如此大费周章,收获如何?本王给你的答案,结果可还满意?”
容熙说完,便不再理容云,大步离去。
***
出了内室,容云看着自己的物品,略略沉思了一下,最终,只取了外衣穿好,留下了兵器跟药品。
何远没有说话,但对于容云如此识相,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前往思过室的这一路之上,何远对容云的态度再次降回到了冰点以下。容云对此,也只能沉默苦笑。
回想着刚刚父亲的问题,容云在心中,默默地回答了他不能说出口的答案:云儿大费周章,以下犯上,收获颇丰。不仅知道了摄心蛊主的目的,还知道了她多半与擎王勾结,且与您或者母亲曾经关系密切,剩下的,只要阿闲(指逍闲侯庄仪)去查相信很快会有消息。云儿也知道了您与母亲的情谊,明白了,其实云儿不用得到您的喜欢,这个“艰巨任务”也能完成。所以,等您消气后,对结果,云儿将非常满意。
……
静静地走入这个他进王府以来最熟悉的地方,容云听见面前何远干冷的声音:“小王爷,劳您跪省,等着王爷过来吧。”
“容云不敢当何大叔的称呼。……容云还可以叫您何大叔吗?”
何远没有说话。
容云无声地对何远躬了躬身。然后,并没有立刻在地面中央跪下,而是走到了摆有红木柜子与墨石水缸的墙边。
何远一愣,不明白容云要做什么。
只见容云伸手摘下了墙上的铁链,同时另一只手从水缸里抽了一条最重的刑鞭,手臂一震,黑幽幽的刑鞭便乖乖地缠在了他的腰间。
不得不说,容云的举动,让何远暗暗吓了一跳,他现在可是十分清楚,容云的武功有多了得。
然而,显然他多虑了。容云托着铁链走回地面中央,双手一沉,“哗啦——”一声,铁链散落。然后,何远就见容云居然屈膝长跪在了铁链之上。微微皱眉习惯了双腿传来的疼痛后,容云将上半身的衣衫主动退下,并谨慎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尤其是有些凌乱的头发,随后,完全现出了自己早已鞭痕纵横的后背,左手搭在腰间刑鞭之上,微微一震,刑鞭便横摆而起。容云双手托鞭,高举过头。
“小王爷,你——?”
容云看着何远,带着歉意地微勾了唇角,温和平静的回答:
“容云自幼承训:自知重罪之下,奉鞭请罚。”
17、〇一四 明心(上) ...
弘国人说起镇东大将军叶皓白,除了八卦他当年披甲执剑,血战沙场的儒将英姿外,恐怕更多的,会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天妒英才,天不佑我大弘啊……
二十一年前,烈亲王容熙与大将军叶皓白率领的精锐之师,意外地遭遇了东霆主力的围剿,深陷绝地,血战数日。而在付出了沉重代价终于杀出重围之时,几乎气尽力空的叶皓白却遭到了东霆高手的阴谋偷袭,身受重伤,虽然捡回一条命,但一身武功尽废,一代名将从此病弱归隐。
皇帝容承体恤叶皓白的昔日战功,仍然加封他镇东大将军,只不过,这个大将军之名已是有名无实,叶皓白手中从此再无军权。
而说了镇东大将军叶皓白,便不得不提一下同样名震沙场的叶夫人。叶夫人,本名李莲,当年她力辞了皇帝的诰命封赏,却接受了平东将军的封号,巾帼不让须眉,与丈夫携手沙场,也一直是弘国百姓喜爱谈论的一段佳话。
这夫妻二人,都可以说是位于西弘武勋顶点的烈亲王容熙的心腹之将,只可惜,因为叶皓白的受伤而再无往日风采。而后,因为端和公主景瑜的事情,烈亲王近乎身败名裂,镇东将军府又随之雪上加霜。
好在,后来,烈亲王容熙以自己的能力再次嬴回民声、披甲出战。叶皓白夫妇仍然亲随左右,叶将军无法上阵,便担当军师一职,而叶夫人,则依然率军杀敌,骁勇善战。
所以,可以说,烈亲王与叶皓白夫妇袍泽之谊深厚,久经考验而挚交之情不变。
因此,烈亲王容熙因为唯一的儿子在外随同高人学艺,收了叶皓白夫妇的小女儿作义女。对此,弘国上下没有丝毫惊讶。
……
当然了,这些也都只是“据说”而已,真真假假,尽信,还不如不信。
***
弘国烈亲王容熙的府邸,从来都鲜明地展示着其主人的风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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