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营的侍,不会知道容云的想法。事实上,某人的想法,确实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容云正在研究寒光营,或者说,寒光门的内功——
如果仔细看的话,或许就会看到,容云周围的侍,手腕上有时会绕上一根黑丝,然后,在被本人发觉之前,悄悄抽离。夜色中,黑丝一闪而逝的微微柔光,隐得完美……很好猜,所谓黑丝,是头发。
头发自然是容云的,不够长的,他甚至还接了几根。悬丝诊脉,很多人并不陌生,当然,容云这是“悬发”。——幸好苍山童叟厉宁雪不在场,不然,看到自家徒孙又做这种“没常识”的事情后,他老人家的表情一定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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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对敌人,容云陛下一旦亲自动手,其计划、经过、结果,通常都会很让人欲哭无泪,不仅是他的对手,甚至是他的属下。
确实,容云不懂人情世故,不太会有效地抓住对方的弱点,不过,他有一个“良好”的习惯:彻底。一走一过“顺手牵羊”,“雁过拔毛”不足以形容其手段之凶残、之不留余地,而整体效果,堪称“壮观”。
对于某些人来说,自家主君手段“流氓”一些到也没什么,就当家丑不外扬好了,但是,“壮观”…… “壮观”,通常意味着巨大的浪费,以及公务的剧增。这个,如果多来几次,他们不介意直接把某个没常识的白痴按倒揍一顿,以慰身心疲劳。
在庄仪跟着容云离开安瑞前,司徒枫曾经顶着繁忙的公务,去了趟安瑞最大的花楼,就为了逮住某个“闲散侯爷”。当时,司徒枫看着庄仪,露出了一个迷人而恐怖的魅笑,威胁道:“照顾好那个白痴……虽说西弘烈亲王府陛下不得不亲自去,但是,具体执行什么,尽量不要让陛下亲自动手,一来比较安全,二来,……如果陛下做了什么让我失眠的事情,本相会夜夜拜访逍闲侯府的(注1)。……不过,如果有什么你解决不了超级的大麻烦,还是直接交给陛下好了,咳,比较不会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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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营中,训练场上,趁着“美好”的夜色,容云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趁火打劫,当然,他本人觉得自己的行为顺理成章。一个时辰左右的臂力训练,在容云看来,再正常不过,所以,他对于挖掘寒光营的弱点更加关注。
这件事情的最初,容云只是打算解决蔚思夜的麻烦(注2),后来,他对弘帝威胁自己父亲的理由也很在意(注3),如今凑巧进了寒光营,他没有理由放过眼前的机会不去抓住。于是,挖掘寒光营武功的弱点,实在是,走过路过不可放过……
探人内息,尤其可以安静探人内息的机会,不多。这个夜下的臂力训练,如同之前为侍一疗伤时一样,都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刚才,容云为侍一疗伤时,自然也探察了侍一的内息——当然,他并没有欺骗谁,自始至终他都在说大实话。
容云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与立场,他没有时间在寒光营久待,也不可能在入营后成为“真正”的侍,来得知寒光营的内功心法,他只能通过探察使用者的内息来推测,而像侍一那样内伤造成的内息异常,其实是最好的参考。因为母亲沉睡的原因,容云曾经拼命学医,默默地翻遍了苍云山所有的医药典籍。所以,即使他很年轻,但是论起对经脉与内息的了解,他却远胜无数江湖名宿。
天知地知,你不知我知。
正式交锋前,容云已经悄悄地,抽去了一根釜底之薪……
随着臂力训练的先后结束,包括容云在内,众人陆续来到了戒堂。
提起戒堂,可以说,它是寒光营里最高大、最宏伟的建筑物。依旧青石修砌,没有过多的装饰,但本色的灰冷更显得森严凛凛。
戒堂内部,由一间主厅与十几间小厅组成。一进门,左手边的那间小厅,里面排放着大量桌案,桌案上有简单的笔纸。寒光营的每个侍来到戒堂,都会先在这里写下自己一天的受训经历,包括进步与过失。
侍三六拿着笔,写得很认真。因为有主人吩咐的任务在身,他在做好了例行记录后,又悄悄地,写下了他收集的关于侍三七的信息。做完这些,他才走进主厅。
戒堂的主厅是一间宽敞的六角厅堂,穹顶与墙壁上镶嵌着大量夜明珠,发出沉静冰冷的荧光,明亮却也寂落。正中央,是一个六角形的刑台。说是刑台,其实不高,中心高度不过一尺,边缘则不足三寸。刑台上陈列着各种冷酷的刑具,呼应着穹顶上垂落的数条粗黑铁链。
这座刑台由整块白玉石打磨而成,中心到边缘,是两指宽的六角形同心窄阶,稍稍偏斜着逐级微降,使得正好在中心到六个顶点的连线上,形成了天然“血槽”——防滑的同时,又便于用水冲刷血迹。这种设计可说非常巧妙,当然,跪在上面领罚的那个人,膝下的感觉不会很美好就是了。
戒堂中,与大门相对的一侧,围绕着刑台,铺着厚软的暗红色地毯,地毯上是一排精工考究的雕花红木椅,配有茶几,茶几上摆放着风格相宜的茶具。这些座位,彰显着优雅与高贵,即使在没有人坐时,似乎也依然要留给参加点罚的侍们,跪着膜拜与自惭。
侍三六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面向刑台与座位,缓慢而拘敬地跪坐了下来,他皱了皱眉,眼中满是隐忍。做为寒光营的侍,因为侍礼训练,他的膝上长期瘀伤,所以,即使这个姿势原本很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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