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
此时,追影剑剑身上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风。这样的风我曾见过,当年与丁老大拼刀时,他的大刀上就出现过这样的风,还有沈兵手里的剑,也出现过这种薄薄的风。不过我如今的内力还不足以出像沈兵那样的剑气,沈兵出的剑气可以杀人于十数丈之外,已经能看的到清晰的剑气。而我刚刚挥出的这一剑虽然现出了剑气,可却是小的可怜,几乎只能看到淡淡的一道细小剑气。
但这已经令我满足了。我曾经一直为内气离体不得法而苦恼,要么释放不出剑气,要么就是一下子将所有内气释放个干干净净,后来不在修炼开天内功,我便没有再往这方面多想。没想到,这次我竟阴差阳错的修成了剑气。
我本想趁着兴头持剑到练武场耍几趟剑法,看看如今我能施展剑气之后舞起剑来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我却不由得想起了梦寒烟。每次拿起追影剑,我都会想到她。甚至每一次我都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总觉得心里缺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不知道这算不算师娘嘴里说的男女之情,但我想即使算是,恐怕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不禁失笑,将追影剑插入剑鞘,想了想,还是坐在床头吐纳起来。程福海说梦寒烟身在西域死亡沼泽,这么说就是想要告诉我梦寒烟已暴露行踪,程福海说江湖上只有梦寒烟知道神龙窟的下落,她此时出现在西北大沼泽定会引去江湖上一大批人前去,到时候她自然就会身处险境,她难道不知道?而且程福海有意将此消息告诉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用意。如今镖局里死了名镖师,城里出现了怪虫,黄捕头等几名衙役又变的奇怪,且不说我会不会去西北死亡沼泽,单单是眼下的事情就已经让我不得不小心。内功还是得修炼,也算是让我多了份底气。
不再多想,我沉下心,开始专心吐纳起来。这次吐纳和以往吐纳没什么两样,体内的那团气也没有什么异状生,吐纳时,它仍不紧不慢的在我小腹中游走画着圈。
不知过了多久,当耳中响起鸡鸣声时我便睁开了眼。窗外,已是一片曙色。我下床伸了个懒腰,精神抖擞。
我走出房间,顺手在练武场兵器架上取来一把长剑,开始耍起剑来。体内内气鼓荡,舞出的剑都与平日不一样,隐隐有些剑气外露。
在练武场练剑正练得起劲,这时,何云和杨冲他们走了过来,何云道:“镖头。”
我将避水剑法最后几招耍完,缓缓地收了个尾,笑道:“何事?”
何云道:“镖头,这几天镖局没有接生意,今天是不是”
黄捕头不让我们镖局的人轻举妄动,是怕诅咒之事被张扬出去,不过即使我们不说,郴州城里早已是传的沸沸扬扬,哪里是我们关起门来不做生意就能隐瞒得了的?一开始黄捕头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只道镖局里还会有什么事情生,是以暂不走镖。不过,如今史镖师的死我已经有了些眉目,哪里还会在乎黄捕头所言。而且我已打定主意,即便黄捕头他们今日不来,我也会找上门去问个明白。毕竟是跟了我一年的镖师,我不可能坐视不理。
我将长剑在身体左右快挽了几个剑花,道:“开门,做生意。”
何云与杨冲欢呼一声,何云道:“是!”
多一天开门做生意,他们月底就会拿到更多的月奉,镖局里有许多兄弟家境贫寒,全靠着这每月的月奉来养家糊口,此时开门做生意,他们也一定都会开心吧?
回到房中换了件衣服,来到前堂时,前堂院子里忙碌一片,几辆马车正在装载着货物,来托镖的仍是那日被我退镖的康氏布坊伙计。
周伯正与几名伙计翻查着镖据,我道:“周伯,统算的如何了?”
周伯道:“这次史镖师带走的人当中大部分是镖局里的老伙计,这些老伙计每个人都出镖四五十趟,想要一一查对出来需要些时间,镖头莫急,我已经和伙计们查对大半,相信明后两日便可统算出死去弟兄的安抚金。”
我点了点头,道:“周伯,统算出所需银两之后,每个死去的兄弟再加银十两,送到他们家里去。”
周伯一怔,道:“镖头,每人加银十两,一共算起来那可就是二百多两!”
二百多两可以在郴州城里开好几家客栈了,郴州城里普通百姓一年到头能赚到的钱也不过四两银子,一名苦力辛勤劳作大半辈子差不多才能赚到这二百两银子。可是,钱可以用来衡量人的生命么?
我道:“莫要多言,你尽管加上去便可。”
周伯眼中有些湿润,道:“是,镖头。”
这一年当中我与百里徒挣了不少的银子,加上原本梦寒烟赠送与我的三千两银子,说起来我也算是个有钱的人了。大户人家出手阔气,江湖上的人出手更是大气的不得了,动辄就是百两千两,我只不过出手二百两银子罢了,实在算不上什么。不过这些银子对于百姓来说,无疑是一笔巨额了。
在前堂忙活到晌午,仍有许多镖据没有查对清楚,正在我们统算安抚金时,镖局大门外走进来一名衙役。这名衙役生的满嘴黄胡子,双目滚圆,一张脸上坑坑洼洼,面上凹进去一只弯月鼻,长得很难看。
这名衙役面无表情,径直来到前堂里,四周望了望之后,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只见他走了过来,目光闪烁不定,缓缓道:“顾镖头。”
这人的声音我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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