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微微有些震撼,真想不到这个地洞到了如此地步仍没有彻底坍塌。可能正是那三根没有倒塌的石柱的支撑,这个洞才会没有彻底坍塌吧?
这时,不远处的几处虫洞里同样亮起的火光,紧跟着黄捕头和冯鼎胜他们也从虫洞中钻了出来。我朝黄捕头他们打量了几眼,昏暗的地洞中,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身上衣服破损,沾着红色绿色的血迹,一身的狼狈。
身后传来干咳声,我转身望去,见到苏卿尧正从一个虫洞里爬出来。他原本是穿着宽大的灰袍,此时身上的灰袍已不知去向,露出了他一身的褐色劲装,不过衣服上同样有几处破口。
苏卿尧见到我,朝我走了过来,道:“顾镖头,身体无碍吧?”
被母虫甩到石壁上,我浑身就像散了架,身体麻木过后便就是阵阵的刺痛,这种痛像是痛到了骨头里。不过最疼的还是我的左小臂,我的左小臂已经断裂,左手此时已经动弹不得。
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大碍。”
话刚说完,我的小臂立时传来刮骨般的疼痛,只觉得整个小臂左手疼涨的厉害。
黄捕头和冯鼎胜他们也走了过来。算上被蜮虫咬死的,以及被洞顶掉落的大石砸死的,我们这次可以说是死伤惨重,进来时将近三十人,如今还能动的只剩下十四个人。
黄捕头向四周看了看,道:“苏先生,那些蜮虫都已经死了吧?”
苏卿尧道:“那母虫被顾镖头砍掉了双眼,后被我点着了虫身,想来是活不成了。”他看了看脚下的碎石泥土,又道:“那些幼虫虽然被埋在了地下,不过我也不敢保证它们死了没有,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我同样看了看脚下。洞顶的石笋巨石泥土坍塌,将此地垫高了三丈之多,掉落的石块大到与房屋相仿,小的也有磨盘大小,这么多的石块从洞顶掉落,又是将整个洞覆盖住,那些蜮虫即使身体再怎么强横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吧?不过苏卿尧的担心却不容忽视,小心点总是没有错的。
黄捕头道:“先不要说这些了,我们还是想办法离开此地罢。”
苏卿尧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个地洞已经坍塌一次,难保还会出现塌陷,我等还是尽快离开此地为好。”
冯鼎胜面色有些难看,道:“但是我们要怎样才能离开此地,从虫洞?”
他话说到此处,我们不禁都沉默下来。
这个地洞唯一通往外面的出口就是这些虫洞,我们想要从此地离开的话,就必须从虫洞入手。不过我们都是从虫洞上滑下来的,这些虫洞只怕都是些从上往下直通此地的通道,通道中墙壁光滑难攀,道陡异常,人想要从虫洞爬出去几乎不可能。如果是蜮虫的话,爬出虫洞就方便得多。
忽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不对,一定有出口。
我从上面那个地洞逃出去时,曾经在那个地洞当中放了一把火,为的是能将铁笼子里蜮虫烧死,可是当我们下到那个地洞时,我放的那把火却是被人用水浇灭了。我敢肯定是人浇灭的那堆火,蜮虫不会这么聪明,只有人能想到以水灭火。州衙大牢当时被大火覆盖,我们守在大牢门口时并没有蜮虫冲出来,更别说是人影了。如此说来的话,那人定是顺着虫洞钻到了此处,并且又从此处逃了出去。
想到这里,我便朝冯鼎胜道:“冯将军,这里一定有出口,你且派人去那虫洞查看一番。”
冯鼎胜点点头,道:“好,我这就派人去挨个查探,但愿真如顾镖头所言,能找到出口。”
他说完便招呼着剩下的那些士兵朝那石壁上数十个虫洞走去,我与黄捕头和苏卿尧也不闲着,也向那些虫洞走去。
这里一定有出口,我心里这样默默想着。
我来到一处虫洞旁边,这个虫洞里面已经流进去不少的泥土碎石,我手里的大刀挑着火头,我将大刀倒插在地上,用右手开始扒开虫洞口德泥土。我的左手已经动弹不了,只能用右手扒开泥土,这些泥土很潮湿,我只挖了两下,手上便沾满了黏糊糊的湿泥。
那人能与蜮虫走到一起,想来就是那红袍青年了。不过如果是他的话,他又是用了什么方法避免蜮虫的攻击?难道只因为这些蜮虫是他饲养的,所以那些蜮虫才不会伤害他?那头母虫身体已经高达四五丈,现在想想刚才的情形,我仍心有余悸,这么大的蜮虫到底要养多久才能长这么大的身体?
想到这里,我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难道州衙大牢地下一直有人在养蜮虫,而且是已经养了很久?如果真是这样,那州衙真的是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之地了。
身前的虫洞洞口已经被我挖了一大半,虽然我只有一只手可以动,不过我的速度很快,此时这虫洞洞口足以让我钻进去了。
我拿起插在地上的大刀,将火头一压,人弯着腰钻了进去。这个虫洞与我见过的那两个虫洞一样,通道墙壁上滚圆光滑,潮湿一片,同样有着腥臊的气味。
再次回到虫洞里,我没有了先前的憋闷感,心里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似乎身后的地洞带给我的危急仍没有减弱半分,反倒是这个狭小的虫洞让我觉得很安全。我举着大刀往前躬身走着,大刀上卷着的松油布烧得正旺,照亮了虫洞里的一片地儿,倒也能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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