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去看街上行人的穿着,那么沙城的夜景与中原没什么两样,甚至要比中原的晚市还要热闹。
我和苏卿尧跟在火心道人他们身后,在街上正不紧不慢的走着,我喃喃道:“苏前辈,这么说厉延宗也算是一个黑巫师了?”
苏卿尧道:“你这么说也不错,以人当作鬼仔来豢养的巫师能有几个是善类?简直是惨无人道。”
从酒楼里出来,一路上苏卿尧都在跟我讲黑巫师的事情。很久之前,巫术兴起之初是被用作治病救人、保护部落免受天灾**,那时候的巫术信仰则是以正为本。但是后来,巫蛊之术渐渐地被用在了部落战争之上,只因为巫术的诡异和令人意想不到的突发效果常会让敌手措手不及而大吃败仗,而西域各部族之间又是常年混战,无论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争夺领地,巫蛊之术不可或缺的成为了西域各部落之间的战争必需品,济世救人的巫术也变成了杀人的手段。巫师这个职业在西域很受欢迎,巫师有高低之分,有大能之辈,也有道行浅显之人,但巫师并非圣贤,也有嗜血之人。苏卿尧告诉我,在西域,这种专以巫蛊术害人且将人豢养成鬼仔的巫师被西域人视为邪恶蛊师。而比邪恶蛊师更加残忍的巫师,便就是黑巫师了。
黑巫师视人如草芥,他们主张的是以虫豸为本,认为天地间江海、草木、山川皆是由细小的虫豸构建的,就连人畜也不列外。所以在他们的眼里,人只是一个虫豸般的存在。
苏卿尧转头看了我一眼,又笑道:“你还在为那厉延宗的来历而担心?”
我道:“只是觉得此人很怪罢了。”
苏卿尧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三人的性命现在捏在我等手上,顾小友若还是看他们不顺眼,等那蜮毒解药炼制出来之后,我去跟庄主说一声,将他们三人杀了便是,反正他们三人在郴州城里惹下了弥天大祸,也是死有应得。”
他说的颇有些豪言,我却不禁失笑,杀人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与他这个人总有点不沾边。
我正想开口说话,忽然,北边的街道上突然一阵骚乱。登高望去,却见得不少人正朝北方向跑去。
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吃了一惊,转头再看过去,街道两边原本还在摆烤肉摊的老板、伙计也都丢下手里活,朝那里跑去。
我们都站住了,火心道人则扭过头道:“子言,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直跟在火心道人身后的子言闻声抱了一拳,道:“是,师傅。”
说完,子言便跟着街上的人群,朝西北街道挤了过去,只那么一会儿,子言便又匆匆跑了回来,朝着火心道人抱拳道:“禀告师傅,北街道外出现了血蚊。”
血蚊?我有点莫名其妙,只见火心道人点点头,转过身看着罢中原和程富海几人,笑道:“诸位,血蚊已现,看来死亡沼泽的瘴气即将散尽,我等还是赶快动身为好。子言,速去通告各门派弟子,所有人到沙城西北一里外之地汇合!”
子言连忙朝火心道人他们抱了一拳道:“是!”
死亡沼泽的瘴气要消散了?我不由的吃了一惊。子言应了一声便朝沙城土房后方跑去,我跟苏卿尧也跟着他跑了过去。
我们的帐篷离此地其实也没有多远了,拐过两个土巷就能到,我有点措手不及,心里不免慌张,没想到死亡沼泽的瘴气会在这个时候消散。
大街上到处都是跑动的人群,他们手里都拿着竹笼和大一些的瓷罐,欢呼着朝北街跑去。甚至我看到有些蹒跚的老者,手里握着根带网的长杆向北街口跑着。看着这些人的背影,我不禁奇怪,道:“苏前辈,血蚊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些人得知西北街有血蚊时会如此面喜?”
苏卿尧奔跑间一只手按住腰间的布袋,道:“血蚊是死亡沼泽里的一种灵虫,是疗伤治病的良药,人吃了可以延年益寿,祛除百病,是不可多得的药材。死亡沼泽外围的瘴气隔绝了死亡沼泽内外,那血蚊便就是死亡沼泽边缘的蚊虫,只因有瘴气阻挡,它们出入不得,只有瘴气消散时,它们才能冲出死亡沼泽之地。十年只有这么一次捕获血蚊的机会,这里的人自然要多捕获一些了。”
我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与他飞奔向住处。
一到我们驻扎的地方,不少人已经走出了帐篷,各门派中的核心弟子正在集结人员。苏卿尧向韩萧他们的帐篷跑去,我则跑到我和苏卿尧的帐篷里将追影剑提在手里,再次出来时,十八刀的兄弟已经尽数走出账外。韩萧正一脸严肃的向苏卿尧问道:“苏先生,死亡沼泽的瘴气真的散了?”
苏卿尧点点头,道:“散了,火心道人命我们赶到西北之地,在那里汇合。”
韩萧道:“好的,苏先生。三眼,你带着几名弟兄速去装载马车。”
我们的马车就停靠在我们帐篷的后方,拉车的马匹一直拴在马车上,马套和绳索不曾卸下,这是程富海特地安排的,以防遇到突变情形。
等我们将那六口大木箱抬到马车上绑好后,昆仑派、峨眉派和玄铁门、大明门的人也都尽数集结完毕,一群人在子言的带领下,开始浩浩荡荡的朝西北方向奔去。
我们驻扎的地方位于沙城土房的后方,从这里出发只需沿着后方的沙道绕过沙城即可,看似要兜一个很大的圈,实则是一个捷径,我们这么多人若是从沙城里穿过的话,以现如今的情形来看,难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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