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早戒了吗?”梁子平也蹲下身抢过来猛吸一口,呛得连连咳嗽。
梁子贤因正妻过世染上烟瘾,后来娶了平阳这才给戒了。眼下愁闷就又捡起来抽几口,见子平直咳嗽才接过来叹口气问“咋办?”
“咱是当哥的,兄弟受了委屈自是得替他出头”梁子壮粗着嗓子应道。
“哼!这帮东西真当咱家好欺负了!要我看直接打折两条腿也省的子俊看见堵的慌”梁子平恨声说道。
“阿爹一向待人宽厚,怕是不能同意”梁子贤摇头否决。
“那就这么算了?真等子俊报仇,怕是谁都别想得好”梁子平担忧的不行,他这么弟性子最毒,打小就不肯吃亏,丁点大就拉着他把欺负他的野小子打个够呛,又背着人接连算计,直到那小子被同村娃子打的不敢出门,这事才算完。
若不是他爹事后找上门说子俊把人推下山沟,长辈还不敢相信他家千般宠爱的么子长歪了。可就算家里管的再严,打的再狠,这小子仍是死性不改,逮到让他不痛快的家伙就往死里收拾。
三天两头挑事不说,小小年纪还学会使阴招算计人。打赢了自然好,输了就拉他们三个震场,里挑外撅搅的全村不得安宁。村长三天不来五天早早堵门口跟梁柏达告状,可奈何家里婆媳护犊子,明面罚过就算,背地里仍是小动作不断。
梁家村一度将梁子俊视为祸害头子,直到他专心进考,去县里念书才转移了战场。可真说起来,平辈中有几个不怵这小子的?也就是这些后长起来的家伙没遭过毒手不晓得惹了什么人。
梁子俊积威已久,过早的恩怨早就随着各自长大渐渐忘却,但这事一出,但凡跟他一块长大的小子全都告诫自家小弟别跟着搀和,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大虎比梁子俊小了2岁,又赶上7、8岁那两年是在岳家长大,是以避过了梁三爷兴风作浪的鼎盛时期。可跟着一块干架的爷们却是晓得轻重,忙是言明这事不能小觑,还是趁早化解争端才好,不然等那祸害反手报仇时,可就什么都晚了。梁三爷在县里都是挂了名的难招惹,现在又得了官身,若是经官,县太爷一准向着他说话。
大虎想了半宿,才咬牙拖着虎子去梁家磕头赔罪,这事经不得官,只得求着梁家看在同村的份上私下解决。
刚到门口就见梁佳跪在门外,他阿爹拿个棍子只等开门就要打折梁佳双腿。
虎子挣开他哥的钳制,一把护在小佳身前,瞪着梁阿爹嚷嚷“这事不怪小佳,人是我打的,这事我来抗”
“你抗个屁!全是他惹的祸,要不是他惦记不该惦记的人,哪会惹出这么大乱子?人阿爹教训儿子,你不该管也管不着!给我跪好了,自己惹的乱子还摆不平呢,竟吃饱了撑得管闲事”大虎一拉兄弟,摁着人向大门跪好。
无论梁家要打要罚都好过经官,只要不是要了兄弟俩的命,啥惩罚他都接了。举人老爷也敢打,现在想起来也不免觉得鲁莽,眼下又害人丢了儿子,这人命官司哪那般好打?
梁阿爹抿抿冻得发白的嘴唇,第一次正眼瞧了虎子一眼。
梁佳眼泪扑簌簌的掉,他害的青哥小产,心里即愧疚又害怕。阿爹要打折他的腿,连阿娘都不敢拦,虎子竟然祸到临头还想要帮他抗责,虽说是虎子和他哥动的手,可归根结底还是自己起的头,若不是为了维护他,虎子哪会跟梁老爷动手?进而约架伤着青哥?
他们在外面跪到天色擦亮,冻的手脚发麻也不敢起来活动活动,眼见梁子贤开门,不等四人开口,大门又碰的一声合上。
之后,三兄弟凑在门口商量对策,直到众人起身也没拿定主意。梁柏达哪会不知道儿子清早出去了?见他们蹲门口各个一脸寒霜簌簌发抖,不由骂道“滚屋去暖身子,还嫌家里事少怎地?”
三个大老爷们灰溜溜滚回去了,一大家子起身该洗洗该涮涮,就那么干晾着外面四人。
去子俊院里看过陈青,一大家子也愁的不知该怎么好,见人睡的沉,梁柏达招手将人聚在院子里吩咐“这药都喝下去一宿,怎还不见动静?子贤你赶紧跑一趟,去邻村把郎中请来,别是打不下来再留肚子里”
“怀个死胎可是要命的事,别耽误时辰,骑马去!”赵氏赶紧叮嘱。
赶上李三守夜,得了吩咐正要去牵马,就见跪在门外的四人齐刷刷向他看来。都在一个村住着,梁家门槛高,但李三和魏凉却是跟村人多有来往,是以暗咳一声提醒道“咳~不太好,都在气头上呢,别这时候添堵”
四人闷声谢过,就老实跪着不动。
大虎媳妇在家担心的睡不着,忍不住央求爹娘跟着一块来看看。多几人求情,想必梁家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也不好罚的太重。
是以天一亮大虎爹娘就挨家敲门求着去帮说情,于是,一村的老少爷们又齐刷刷堵了梁家大门,本着看热闹的心态实则为四人撑腰。
外面吵吵嚷嚷闹了有半柱香功夫,本就担心媳妇的梁子俊火了,爷没去找他们算账,竟敢跑上门来讨打,气的去灶房抄起菜刀就要出门宰了那帮混蛋。
梁子壮和梁子平好容易摁住他,梁柏达才气极的开门大吼“你们这是谢罪还是来威胁老子来了?”
一村子人呐呐低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
梁阿爹沉声开口“梁东家,这事皆因犬子而起,我现在就打死他给你家赔命!”
梁柏达冷冷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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