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那位仁兄正挥动着拳头激情滂湃的进入高潮时,昝三邻的邻座有人坐下,余光一扫,昝三邻的要背僵硬了一下,原本随意放在桌子上的双手顿时不知该怎么安放了。
身边人“噗嗤”笑了一下,侧着身靠近昝三邻,更加恶作剧的在他的耳旁吹了口香气,昝三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本能地往另一侧躲去,身边人得意地咯咯低笑着,打趣道:“哎呀我的好学弟,学姐我有这么可怕么?”
“欧学姐……”昝三邻用手揉了揉被欧家宝欺负的耳瓣,无奈地朝她抗议了一声。
欧家宝促狭地打量着他,似乎要对昝三邻来个新的评估。
台上那位仁兄刚刚演讲完毕,由于他的演说带着强烈的震撼效果,不少人纷纷给予了热烈的回应,掌声一时响彻全场,欧家宝对昝三邻说了一句什么话,却被无情地湮灭在掌声中。
昝三邻听不清她说的话,不过因为禁忌恋情被她识破,昝三邻还没理清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待她,只想远远的躲开她,于是便识趣地装作没听到她说的话。
或许是因为方才那话根本就无关紧要,欧家宝丝毫没在意,手肘戳了戳昝三邻的手臂,笑得意味深长:“喂,轮到你男人上去了。”
邱粤大步跨上了演讲席上,他身形挺拔,俯下头对着麦克风道了一声“老师、同学们,晚上好”,因为不适应这个动作,便暂停了演讲,正在调整被方才那位男生调低的麦克风,前排有人哄笑,大概是被前后两人的身高差戳中了笑点。
昝三邻的目光本来就追随在邱粤的身上,闻言脸上不由一红,所幸会议室足够大,灯火大多集中在前排,前排的人们脸部表情一览无余,后排因为光线昏暗,倒瞧得不是很清楚。
“欧学姐……”昝三邻无奈的瞪向她。
邱粤开始演讲,他在台上从来不用稿纸,毕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他的普通话很标准,声音充满磁性,又是校播音人员,虽刚来半年,却已成了播音室的顶梁,逢一三五放学之际,校园的上空就会扬起他浑厚爽朗的声音,他的节目带有互动性,常常念出学生们投来的稿件,内容五花八门,有纯粹的抒发文艺的文章,也有祝愿的纸条,甚至会出现不具名的情书……
昝三邻很喜欢听邱粤说话的声音,再恶劣的话从这人口中说出,他虽然会羞恼,却是极爱听的。可恨的是,邱粤好像也发现了他是地地道道的声控,于是总在他情欲糜乱时,特无赖的用昝三邻喜欢听的声音诱惑他,让他放下所有的戒备,失去了方向,只攀附在他的身上浮起浮沉。
每每想起如此可恶至极的邱粤,昝三邻便恨得牙痒痒的。
想到邱粤的坏,昝三邻的心里却是甜甜的,嘴边不自觉荡开了一丝浅笑兀自不知。
欧家宝却瞧得清楚,继续捅了捅他的胳膊,把他的注意力拉过来之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学弟,等下的投票,想不想我投你男人一票啊?”
昝三邻窘困地看着她:“欧学姐,别闹了……”虽然每次跟邱粤温存时,总会被他无所不用其极地逼着承认他是自己的男人,甚至也会被逼着喊更过分的称呼,意思明明是一样,偏偏从邱粤的口中说出,他只觉得羞恼与欢喜,而从欧家宝口中说出,他只觉得无措与窘迫。
“那就投高二的那位学弟好咯,”欧家宝耸耸肩,她不适合做这个动作,因为肩膀的松动会牵动到她的胸部,那高高凸起的位置实在很让昝三邻不适,“反正那位学弟可乖巧了,一口口美女学姐的喊,嘴巴可甜了!”哪像邱粤,只会威逼利诱,甜言蜜语大概全给了在昝三邻,剩下的就是那双锐利的眼神,像能看透人心似的,教人不敢有所欺瞒。
“学姐……”昝三邻虽然觉得少她一票并不会影响大局,不过还是忍辱负重了,低声道,“请你高抬贵手,投他一票。”他正值意气风发的年纪,本也是指点江山笑看风云,可每遇上邱粤的事情,总会不自觉的气短几分。
欧家宝捂着嘴笑得眼泪弥漫在眼眶里,昝三邻觉察有异,看向她时,欧家宝已经擦去了眼角的泪痕,换上没心没肺的表情:“看在你这么虔诚的份上,我就投他一票吧。”
“谢谢。”昝三邻道,眉尖却蹙了下去,欧家宝的情绪好像很不对劲。
欧家宝却不再说话,她神情迷惘,是陷入了什么悲惨的臆想中不可自拔。
邱粤的演讲也进入了尾声,昝三邻又被他的声音吸引,再也无暇去顾及欧家宝的心情了。
邱粤的演讲很精彩,即便此刻的昝三邻没有仔细听完,但他是看过邱粤草拟的演讲稿的,那么的热血沸腾,那么的年少轻狂,连他默读时都忍不住心潮起伏,更何况是邱粤那么有磁性的声音在演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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