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梓清晰地记得。多年前的某一天。他也是被这样固定在这张床上。承受着对于他來说难以忍受的刺痛。鲜血凝成身上一个个的图案。郁梓后背一凉。战凛又要做什么。
“你沒死成。”战凛形状好看的薄唇吐出四个字。几乎让郁梓立即崩溃。
从身体上传达到神经的痛觉。的确正说明着一个事实。那就是他还活着。跟家人在花海里幸福相见的画面就只是一幅美好的场景。并不是真的。
郁梓垂下眼眸。既然沒死成。就只能接受命运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履行你的诺言。”战凛双目灼灼地盯着郁梓。表情无比认真。
见郁梓依旧是一副疑惑的表情。皱着眉头努力思考着关于诺言的问題。战凛提醒道:“你亲口说的。直到我厌倦为止。都不能离开我。不能离开这里。”
受伤的部位传來抽痛感。一阵一阵的。郁梓咬着下唇。看着自己的手腕被坚固的锁链牵着的手铐牢牢铐住。郁梓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你觉得我还能离开吗。”
“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留下來。”战凛狰狞着脸凶狠地道。
郁梓低下头。“如果我一辈子也不心甘情愿呢。”
“我不信。”战凛的脸阴沉了下來。即使心里沒有底。战凛就是偏不信邪。把一辈子也耗在郁梓的身上他会依旧心不甘情不愿。
战凛松开握住郁梓下巴的手。“我们來算算账吧。七年等于两千多个日夜。按照每天三次的最少次数。你知道你欠了我多少次吗。”
“你。”郁梓气得脸颊通红。这个qín_shòu。竟然在牢里还想着这些事。真不愧是一匹种。马。
战凛继续说下去。“照这么计算的话。你永远也还不清。而且养伤的这一段日子也要算上。小烈马。在背叛我的人里。你的惩罚已经是最轻的了。”
战凛的表情十分严肃。严肃到郁梓不敢相信。
曾经以为等战凛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叛徒、内奸后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即使不杀死。也会用各种恐怖到令人心颤的刑具将他慢慢折磨致死。就像对待千御那样。却怎么也沒料到战凛竟然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
不。其实这也不叫轻易。
对于郁梓來说。这种身体上的**感与负罪感才更能将他逼疯。明明是自己全家的仇人。他却偏偏要委于战凛身下像个发泄工具般任人玩弄……
其实战凛对他实施的这种惩罚方法才真正戳中了郁梓的死穴。因为他是那种难以承受身体上的痛楚却又不会求饶的男人。刑罚除了令他痛苦外。什么目的也达不到。战凛不会这么笨。他既然不打算要郁梓的命。那他要一个鲜血淋漓的男人做什么。
他要的只是郁梓留下來。留在他的身旁。至于过去的一切。不管背叛不背叛。真实不真实。战凛只想郁梓用身体偿还。被逼上绝路的人是会疯的。战凛害怕郁梓有那么一天。
但是如果谁以为这种惩罚是很好承受的。那就错了。战凛永远是战凛。即使是最轻的惩罚。也会是常人所不能接受的。
心理、身体与精神上的三重折磨。才最容易攻破人心。战凛俯身在郁梓的耳边道:“你恨我也沒关系。只要那恨足够刻骨铭心。”只要…能永远占据郁梓的心田与脑海。即便是恨。也无所谓。
看着战凛离去的背影。郁梓虚脱般松了一口气。跟这种魔鬼似的男人周旋最耗费精力。时隔七年他又回到了这座一直出现在梦境中的宫殿。终是无法逃掉吧……
郁梓深深地闭上双眼。在四肢被牢牢束在床上的姿势下堕入了睡眠。即使周围的环境令他恐惧甚至厌恶。但不知道为何。回到了这里后。那折磨了郁梓整整七年、两千多个夜晚的梦魇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
连续几个晚上。郁梓都睡得很好。到饭点战凛会亲自给他喂饭。困了就继续睡。伤口似乎恢复得很快。只是这一点也不值得郁梓开心。反而更加恐惧。
伤口复原的那一刻要面临的是什么。郁梓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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