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没了声音。
我举着椅子准备再砸,徐笑天抢过椅子扔在地上,我没理会他,回过身打算再拿另一把,妈b的,今天老子要把宿舍全砸了。
“我的爷啊,”徐笑天冲过来从身后一把搂住我,“别砸了。”
“滚!”我想挣开他。
“求你了,别砸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徐笑天抱紧我,在我耳边一连串地说,声音有点哑。
“你他妈去死!”我想起凌霄曾经莫明其妙对我说过很多次的对不起,火苗子从脚底就那么窜到头顶,我胳膊让徐笑天勒着动不了,我有点冲动想他娘的上嘴咬了。
“大爷你别吓我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去死还不行么,只要你别再气了,你一句话,我马上去。”徐笑天声音都发颤了。
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爆发过。
“我他妈的对男人没兴趣!”我不知道这话是要说给谁听,徐笑天这么抱着我,我半天也没挣开,攒起来的怒火一点点的退了下去,说话都没刚才那么中气十足了,但我还是像祥林嫂一样,又重复了一遍:“我对男人没兴趣。”
“我知道,我知道……”徐笑天轻声说,“我知道,所以我们是哥们,是好朋友……”
“我操你大爷。”我鼻子不知道为什么很酸,我低下头。
“嗯,”徐笑天声音轻得我都快听不见了,“我不想像凌霄那么难受。”
我的腿有点发软,我在想我是不是被刚断了的椅子腿砸到头了,晕得很,我心里满满的全是不可名状的悲伤。
“徐笑天……”
“嗯。”
“我害怕。”
“别怕,有我呢,什么事都有我呢。”
我站不住了,我靠在徐笑天身上,不可控制的,我的眼泪就那么像是等了很久似的,一下涌了出来。
我很没出息地哭了。
第17章 春困了
一连几天我都昏昏沉沉的,威哥坐在三脚椅子上告诉我,这叫春困。
好吧,我春困了。我在砸完那把椅子之后就像个被针管抽空了的鸡蛋壳一样,看着蛮像个蛋的,其实捏一下就会碎。
我对我脆弱的小神经表示无可奈何。
我觉得我没脸见徐笑天,他是我抽疯发狂的唯一见证人,我又不能杀了他灭口,也不知道一棒子敲在他脑袋上能不能准确地造成那晚的记忆丧失。
徐笑天也不提那天的事,就好像那天他抱着我像个英雄一样说什么事都有我呢只是老子的一场梦,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去问他,究竟有没有过那么狗血的一幕。
于是我只能用春困这样的方式来掩饰我无比不能蛋定的情绪。
由于我春困了,所以我上课的时候依旧是不可逆转地睡着了,以致于手机在我腿上连续震动时,我在梦里拿着剑对着前来追杀我的人大无畏地怒斥道,老子就是中风了,也不会投降!结果人家掏出一把枪,干脆利索地把我干倒了。
然后我醒了,透过朦胧的视线,我看到讲台上半秃小老头正在义愤填膺地对下面一片昏昏欲睡的孩子说:“不要觉得上了大学就万事ok了,你们这样的状态,我都不好意思去想像你们以后找工作得有多么痛苦万状!”
我看一眼坐在我边上的徐笑天,他脑门顶在桌子上,专心地玩手机。听到我这边有动静,偏了偏头:“起床了?快处理一下你手机,我都快幻听了,老觉得有绿头大苍蝇。”
我把手机拿出来,四个未接来电,一个凌霄的,一个威哥的,两个乔朵朵,三条短信,全是乔朵朵。
乔朵朵:那天你和凌霄为什么打架啊?
乔朵朵:你还疼不疼了呀。
乔朵朵:怎么了嘛!
我想了想,给乔朵朵回了条短信,不疼了,上你的课。
然后我给威哥发信,打我电话干蛋?他回,中午给我和志远送饭。我回,好的,你们好好改造。
接下来,我看着凌霄的那个未接来电有些纠结,怎么处理?我习惯性地又看徐笑天,他斜我一眼,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果断地开始发短信:在上课,什么事?
“我日你!”我说。
“你不是在装没事么,要装就装得专业点。”徐笑天把手机扔还给我。
于是我像捧着个炸弹一样捧着手机,不知道凌霄是会给我回短信还是又打电话来。结果一直捧到下了课,连乔朵朵都没有再给我发消息。
我有点失落,就好像老子严阵以待了半天,敌人们居然把我给忘了。
我和徐笑天走出教室的时候,陶然正站在教室外面的花坛边。我条件反射地感叹了一下,花都没有她娇美啊!
“嗨。”陶然跟我招了招手,视线却越过我往我身后去了,我觉得我被很明显地忽略了。
“我要和你谈谈。”陶然看着徐笑天,语气是我从未见识过的冷冰冰。
我回头看徐笑天,面对突然变身为冰美人的陶然,他居然很镇定,还微笑了一下,说:“嗯。”
“我去网吧送牢饭。”我立马转身,大跨步往前走,陶然的气场太强大,我觉得我有点手脚发凉,并且我能感觉到他俩都在目送我,我竖着汗毛打消了回头看一眼他们是什么状况的念头。
威哥和陈志远正在热血沸腾地做任务,我把一袋包子扔到他俩面前,准备开机。
“这是什么?”威哥一脸愤然地看着我,“你打发要饭的么!”
“吃不吃?不吃我就打发要饭的去。”我伸手打算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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