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知情不报难道就没罪了?这是什么道理?!”贺连胜怒斥一声,看向最后一个人,也就是此次粮草的押运官,“还有你,粮草车上做了这么大的手脚你敢说不知情?”
粮草车是摆在明面上的,又是他负责检查的,这件事就算没有证据,他身为押运官也是难辞其咎,哪里还敢有任何狡辩,只能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下官知罪,请王爷责罚!”
“王爷,下官真的不知情!”蔡运司焦急地往前膝行两步,“下官不知何副运为何一口咬定下官徇私,下官是受冤枉的!王爷!”
“他冤枉你,难道那些物证也冤枉你吗?”贺连胜面含愠色。
蔡运司吞了口口水,转头看向贺翎:“将军!下官当真没有徇私包庇!”
贺连胜大怒:“人证物证俱在,你这是求二公子来包庇你?”
贺翎一向觉得他为人正直,本想替他说两句,现在听老爹这一吼,只好乖乖闭嘴,叹了口气。
贺连胜沉着脸道:“翦儿稍后将所有物证都呈上来,我会仔细看一遍的。你们谁觉得有冤情,也不要光凭两张嘴皮子!”
话音一落,跪在地上的所有人都如同已经被判了刑,全都白了脸色。
第二日,贺连胜将所有证据都过了目,统统扔到旁边:“蔡运徇私包庇,押运官知情不报,皆罪不至死,将他二人革职;何副运私吞军饷延误军情,按军法处以死刑;另外三名狱卒,按规矩略施惩戒。”
56、投奔伯乐
贺翦站在贺连胜的书房外面,很快就见小厮走了出来,垂首恭敬道:“四公子,王爷让您进去。”
“好。”贺翦点点头抬脚进了屋,绕过屏风走进里面的书房,书房里除了他们俩,没有别人,显得比往日要安静许多。
“爹,您找我?”
贺连胜脸上的气色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不过还是有些咳嗽,抬眼朝他看了看,招招手让他坐下,将案头的一堆账册文书推到他面前,道:“粮草一案,你是如何看的?觉得可曾彻底了结?”
贺翦只粗略地扫了一眼就知道,这里面全是他当初呈上来的证据,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爹,您这么问可是觉得还有什么疑点?孩儿倒是不曾发觉,还望爹指点一二。”
贺连胜眼神顿了顿,略有失望一闪而过,又捂着嘴咳了一声,道:“看来你平时还是历练得少了些,这次审问何副运等人,我特地将事情摆到明面上说,甚至通告三军,弄得人尽皆知,你就不想想其中的缘由么?”
贺翦眨了眨眼,迟疑道:“孩儿以为,爹是打算杀一儆百,才将事情闹大,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见贺连胜点头,贺翦连忙低头翻看桌上的证据,蹙眉不解道:“人证、物证俱在,不可能审错,除非这些证据里面出了什么岔子……”
“证据倒是没有问题,那些人也并没有遭冤枉。三名狱卒一时大意被别人钻了空子是真,何副运私吞军饷是真,押运官知情不报是真,唯一喊过冤的蔡运司,即便他不知情也犯了督查不力之罪,革他的职并没有错。爹的意思是,这案子审得是对的。”贺连胜顿了顿,又道,“但是此事背后恐怕并非如此简单。”
贺翦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面现惊色:“爹是说,还有一条大鱼?我们声势浩大地将此案了解,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好将这大鱼钓出来?”
贺连胜面露笑容,满意地点了点头:“庄晋纵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过是一介文官谋士,算是我们王府的家臣,平日里让他做一些文书类的事罢了,即便是打仗,他也只能出谋划策,并无实权。可这次粮草短缺,何副运那里的账出了问题,那是军中之事,庄晋就算有本事插手,那也需军营中有人与他接应才行。”
贺翦立刻坐直了身子,面色严肃道:“这么说来,我们军营中还有人存有异心,此人深藏不漏,而且,地位应该不低。”
“嗯,所以爹今日叫你过来,是希望你在这次风波平息之后再秘密调查一番,不要惊动任何人。你可明白?”
贺翦抬眼看他:“不要惊动任何人?三位兄长也不能告知么?”
贺连胜忍不住哈哈一笑:“原本倒也没必要,不过还是谨慎一些的好。他们三个、还有你,算上我自己,我们每人手底下都有几员大将,你知道这大鱼究竟是谁手底下的?你们四兄弟平日里和下属打成一片,总有不小心漏嘴的时候,万一一个不慎显出蛛丝马迹,那大鱼岂不是要藏得更深了?”
贺翦笑了笑,点头应下:“孩儿明白了。”
“嗯,这件事我原本打算亲自过问,不过那样太过显眼了,既然前面是你查出来的,那后面还是交给你吧。此事不急在一时,刚刚杀鸡儆猴,对方恐怕正蛰伏着,过两日再查。”贺连胜见他正色点头,再次嘱咐道,“记住,务必要暗中进行,别走漏了风声。”
“是!爹放心,孩儿定当尽力!”
贺翦将案上的所有证据都一并收好带了出去,刚走到小院门口就见到贺翎疾步走过来,与自己迎面碰上,连忙停下了脚步:“二哥。”
贺翎抬眼看到他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一堆东西上,笑起来:“四弟,这么巧,你也来找爹?”
“是,爹让我来将这些证据拿走放归原处。”贺翦拍了拍手中一堆东西,果真如贺连胜交代的那样,不透露一言半语。
贺翎点点头,又与他随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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