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这样。刘大人!无妨的,下官这就安排好。”王瑞也不想让刘猛和众人为难。
他回头对马举道:“传令!马上安排队伍,在城外择地扎营!今晚全体加餐!”
“喏!”马举应了一声,便快步跑了出去,冲军列大声吼道:“全体都有,向右转!便步走!”。
整个队伍为之一震,依然步伐整齐地向大路右边走去。
走出去一百多步后,马举就安排出两个十人小队伍分别在四角警戒,其余人则在另一个年轻军官的组织下扎起营来。
众人一见王瑞居然安排自己的军队就地扎营,看着颇觉有趣,心道:这下总要乱起来了吧?
因为这大明卫所军队到了晚期,实在是破败不堪,岂不说这野外扎营,就是正式的兵营,也是又脏又乱的。
而且这些卫所兵还极为懒散,任何出动前,都要开拔银。这类扎营的事,他们更是不愿做也做不来!所以,明末的卫所兵出动时,常常要裹挟民壮,帮着干这等他们眼中的粗笨活儿。
如果想要强迫他们去干,那等待你的可能就是兵士哗变!
所以,即墨营的军官们都脸上带着玩味的微笑,就等着看这个新来的守备大人笑话。
但是在浮山军中,对于扎营,却是有着严格的操典规定的。
只见这些大家以为会闹事的兵丁们,开始在各队各伍长官们的组织下,分节分段挖起了壕沟来。而且整个干活的气氛,出人意料的很是活跃!
“第一队,干起来!今天我们先干完!”一个粗暴的声音大喊了起来。
“今天我们先干完!今天我们先干完”这队兵丁一边跟着高喊,一边用铁揪拼命的挖起土来。
“二队的,干起来!唱起来!”另一个同样粗犷的声音在另一边喊了起来。
“浮山军人个个要牢记:营盘扎好最实际!壕沟挖得呀,深不见底,敌人偷袭就掉下去!嘿,就掉下去哟掉下去!这队兵丁一边唱着歌一边干得很欢!
即墨营的一众人等看着很是奇怪:这些人就不累吗?走了上百里,还有精神这样折腾?
连同刘猛这个前任守备,一个个即墨营的军官开始对这浮山前所军的扎营之事兴致勃来!
只见这些兵丁很快便在这片荒地上挖出一个圆形的壕沟来,挖出的泥土都被拍在靠内的一圈。而另一些兵丁,正在中间挖去杂草,把营盘分成几大块。
挖完壕沟后,这些兵丁又把挖出来的土拍成一个矮矮的土墙。还用就近砍回来的杂木,削成两头都带尖的木枪来。
木枪削好后,便被插在外面的土墙上。整齐的枪头斜指向外,就象一个刺猬,看着很是壮观。
刘猛禁不住赞道:“贤弟的这些家丁,训练得如臂所使,真是彪悍。能有此强军,实在让人赞叹!”
一个营官也凑了过来,自以为是地分析道:“这营盘扎得确实不简单!光这壕沟,就能拒敌于营外。只是,这营地现在就在所城外,这营盘不用扎得如此牢实。就是没有壕沟拒马,也是无碍的!”
王瑞笑笑道:“我只是要让他们养成好的扎营习惯!军队就得有军队的规矩!”
当日晚间,一众军官在“云来酒楼”设宴,一为王瑞接风,二为刘猛送行。
刘猛本是鲁省之人,这个时代和登莱还是两个不同的行政辖区,来到这又穷又偏的即墨营时,也是很失望的。
不过,现在因为要给王瑞升官,要让他腾地儿,他便被顺位升迁去了登莱。所以,他和王瑞感觉上倒也是投缘,好几次不顾自己现在是上官,频频地向王瑞敬酒祝贺。
当然,他如此亲近王瑞,也是还因为其它一些原因的。一方面,他知道王瑞在登莱背景极深另一方面,他还要托付王瑞对自己还在即墨经商的亲戚朋友多加照顾。
王瑞见他对自已言行亲切,便也想结个善缘,也就一口应承下来。
至于其他的人,以后都是王瑞的下属了,酒席上敬酒的礼数当然也不会少。王瑞也是来者不拒,一一满碗饮了。
可是却有一个千总,好似石头雕就的一样,只顾着自己闷头喝酒,对王瑞和刘猛都不理不睬。而且迎接新上官的孝敬银,他也只给了廖廖二两。这就让王瑞开始注意到了他。
这人身形颇为高大,衣着也很是华丽,神情中满是桀傲不驯。
刘猛见王瑞注意到他,便悄悄提醒道:“这人是左千总刁大达,即墨营的世袭军官,家中颇为豪富,又有四十多名精干家丁。经常依仗自家实力,对上官很是不敬。某在即墨营数年,也是拿他无法,贤弟还是要小心行事才是。”
“多谢刘大人提点!小弟省得的!”王瑞急忙低声谢过。
同时,他脸上浮现出高深莫测的优雅微笑,心道:“傻比,我就等着你跳出来!”
酒席散后,王瑞和五十多名亲卫队士兵就住在酒楼的客栈。龙尽虏和新任亲卫队长熊文杰黄海清收到王瑞命令,以一级战备的标准执勤。
虽说王瑞并不会怕一个小小的千总官,但凡事还是得小心为上,可不能阴沟里翻船,中了他人暗算。
一夜无事,三个亲卫军官才放下心来。
第二日晨光初现,值完夜班的即墨营守城兵丁正要从城楼上下来,却见城外浮山军临时军营三声军号传来。
军号声响起后不久,跟着便有几队兵丁从营门口冲了出来。他们喊着口号,绕着即墨营所城先后跑了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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