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没想到他承认错误承认得这么坦然,愣了一愣,再开口时语气多了几分痛心与无奈:“川柏,你是本座难得的知己……罢了,本座不愿伤你,看在你们替长乐修复莫濯剑的份上,只要你们交还灵月镜,本座便不与你们为难。”
“川柏?”陶然像是征求意见一般唤了一声。
谢川柏背对着他点了点头。
得到了谢川柏的应允后,陶然上前与谢川柏并肩站立,直面昭华三人,开口时语带愧意:“教主,提到修复莫濯剑一事……实不相瞒,陶然只是一介药师,只能祛除魔族留在剑身上的毒素,并没有办法修复剑刃。”
说完之后他看了看长乐,捕捉到后者眼中闪过的失望与被欺骗后的怨忿,心中的愧疚更甚。
“先生,”长乐上前几步欺到陶然的身前,“你当真欺骗了长乐?”
谢川柏立刻将陶然拉到自己的身后,寒声也按捺不住,蹦上来站到了陶然的身边。
“长乐护法,陶然愧对于你。”陶然轻叹。
长乐不进也不退,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的愣,末了长长叹了一口气,沮丧地摇了摇头:“莫濯已然遍体鳞伤,我知将其修复甚是困难。怪我平日没有悉心呵护它,不怨你,不怨你……”
“长乐!”长歌喝道,“跟窃贼何必多言?!”
听到兄长强压怒气的声音后,长乐复又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挡在陶然身前的谢川柏,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无法修复莫濯本无可责怪,但明知无法修复,却偏说能够修复,引教主留宿尔等一夜,借机潜入藏宝阁窃取我教镇教之宝,这才是真正的罪无可恕!”
作者有话要说: 开打~
☆、狭路相逢
谢川柏心里清楚长乐这番指责是冲着他来的,毕竟当时是他要求陶然谎称自己有办法修复莫濯剑的。
即便长乐并不了解□□,看着谢川柏现在摆出来的这一张标配反派脸,再看看陶然那张真诚无比的内疚脸,很容易就能联想到“文弱药师因受邪魅妖人胁迫而说出违心之言欺骗天真教主”这样的情节。
谢川柏虽然内心已经波涛汹涌,表面上却依然云淡风轻:“欺骗教主与两位护法、不告而取贵教镇教之宝,确实是我的过错,但我若不这么做,这整片大陆便会面临巨大危机,此中干系几位必不知晓。”
“巨大危机?”昭华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事说来话长。简要来说便是——灵月镜是打造一把神兵的材料之一,大陆和平联盟需要这把神兵来劈开无极海海底下的黑暗结界,以攻入魔族所在的海底城,将他们毁灭大陆的阴谋扼杀在摇篮里。”谢川柏解释道。
“魔族?”昭华道,“若真有此事,你为何不一开始便向本座说明?”
谢川柏苦笑:“我若向教主说明了这层关系,教主便会将灵月镜交予我吗?”
昭华沉默不语。
“我知道灵月镜对于贵教来说至关重要,若换作我,亦不会仅仅因为这一番说辞,便将镇教之宝交给几位素未谋面之人。”谢川柏心平气和地说道,“教主告诉过我,一旦失了灵月镜,落日教便会遭受山野猛兽的袭击。我明白教主对于教众安危的考量,但我们同样肩负着守护他人的责任。我们的背后是一整个无何大陆上的苍生。”
谢川柏这一番话说得真挚,让昭华不禁有些动容。
长歌知道自家教主又要心软,立刻便摆出强硬的态度把自己这一边的气势拉回来:“为自己的劣行扣上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甚是可笑。我且问你,你所谓的‘大陆危机’可有切实依据?”
“没。”谢川柏老实答道。
长歌轻蔑一笑,二话不说便拔出绿沉剑,剑尖指向谢川柏,一点寒光如凝碧。
“多说无益,相杀吧!”
“长歌,且慢!”昭华立刻制止道。
全程未吐一字的广白倏然闪身到了谢川柏的前方,一簇紫色灵火已然在右手手心跃动。
长乐见兄长已经摆出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势,便也拔出了腰际的玄铁剑,剑指广白。
“长乐,退下。”长歌低声道。
这隧道空间狭小,要是两方人马混战起来,冲击力太大,难保这些古旧的石壁不会崩塌。
长乐明白兄长的意思,于是乖顺地将剑放下,向前几步挡在了谢川柏跟陶然前面,阻止他们干预长歌与广白的战局。
“阿白,别……”
谢川柏牢记着系统交代的通过副本的条件,要是在场的这七个人中有哪一个挂了,他们就谁也别想从这里走出去了。
他原想嘱咐广白别对长歌下杀手,碍于后者的面子,后半句话愣是没有说出来。
“我自有分寸。”广白会意,神色镇定一如往常,“别担心,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谢川柏见他胸有成竹,便也放下心来。
昭华一甩衣袖,两手向后一背,心想反正我身上没带兵器,谁爱打谁打去。
他有话想跟谢川柏说,他家霸道右护法又不让他说,堂堂一教之主却总被区区一介护法压制着,想来也真是窝囊。
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呢?他又不能在外人的面前拂了长歌的面子。就姑且让他们打着吧,有事打完了再谈就是。
昭华决定对这一场单挑袖手旁观,但有个人却偏偏不让他当一个安静围观的美男子。
“喂,你是使剑的吧?”清冷的少年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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