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曲漾一时半会有点没太明白,经秦隐稍作提醒,才恍然大悟,是啊,皇上受了重伤,早朝不能上了,想必大臣们定是有来探望的,这国舅爷自然是在列。
“小安子,命人给样儿梳洗打扮。”秦隐说道:“样儿,是要委屈你今天一天要扮成女人模样了。”
林曲漾有些微怔,但明白,只是愣愣的点了下头。
安阳凑了过来,低声道:“哥哥,你扮成女人也是好看的很呐。”
林曲漾瞅了他一眼,无奈一笑,话也没多说,只道了句:“那粉给我少扑点。”
安阳笑着回道:“好的,娘娘。”
娘娘?!你小子入戏要不要这么快!
秦隐说的果然没错,早膳过后,来探望皇上的人不在少数,先来的是太后和御医。
太后张氏坐在床边瞧了瞧假装睡着的秦隐,问道:“皇上怎么样?”
“启禀太后,已无大碍。”御医恭敬回道。
“那为何还没醒来?”
御医道:“微臣猜测,恐是摔到了哪里需要慢慢恢复。”
太后不耐道:“慢慢?这慢慢是多久?”
御医抬起头,回道:“皇上并无高烧抽搐等迹象,虽然还未完全清醒,但想来并无大碍。”
太后点头:“那就好。”说完微微侧身,瞧了一眼林曲漾,冷冷的问道:“昨儿夜里你是不是一直在这里?”
林曲漾回道:“回太后,是的。”
太后轻轻笑了笑:“倒是贴心。”
林曲漾微微皱了皱眉,没吱声。
太后又道:“皇上昨儿夜里一直昏睡着?”
林曲漾想了想,道:“回太后,其实皇上醒了,喝了点粥,说有点晕,就又睡下了。”
太后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没再搭话,而是让这些宫女太监们伺候着,起身走了。
林曲漾一边假装坐在床边给秦隐掖了掖被角,一边心中发笑,装的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其他大臣们来做做样子看望的时候,秦隐都未见,只是待国舅爷来的时候,他见了。
秦隐依靠着床头,面色发白,声音虚弱的和国舅谈着话,这张忠国看起来倒是真的关心他,一直紧皱眉头,声音轻柔,言语间定是关切之意。
秦隐话语步步引导,终于开口提了婚事:“舅舅,朕和婉儿妹妹的婚事怕是要……”
张国忠被他这一声“舅舅”叫的心里是欢喜的很,听了这话,忙道:“皇上身子要紧,等皇上好了,再举行婚事也不迟。”
秦隐稍顿,咳了咳,终于下定了决心,道:“舅舅可知朕此次受伤是因何原因?”
张忠国抬眼看向他,顿了顿一定,才问道:“臣愚钝,还望皇上明讲。”
秦隐稳了稳心神,道:“朕虽不是舅舅你的亲外甥,但舅舅你待朕视如己出,这么多年对朕也是忠心耿耿,一心为我们苍骑国而效力……”
一直在一旁候着的林曲漾听这话,心道,先拍马屁再道实情,这秦隐倒不傻。
秦隐的一番称赞给张忠国戴了个高帽,让他扬了扬眉,很是淡定的道:“皇上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秦隐的表情微滞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好吧,舅舅待朕这般好,朕不忍心欺瞒您,自然是要与你坦诚相待的。”
张忠国坐在那沉默不语。
秦隐道:“那婚事,朕怕是要结不了了。”
张忠国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尾音上扬明显不悦,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见他如此,秦隐并未退缩,直言道:“朕也没办法,谁叫朕乃断袖呢。”
话音落地,张忠国蹭的站起了身,瞪向秦隐。
见状,林曲漾和安阳皆是一怔,忍不住要上前挡在秦隐面前了。而秦隐此刻倒是一派镇定,稍稍沉默了一下,望着他道:“朕不想舅舅把婉儿表妹往火坑里推。”
张忠国沉默不语,脸色跟霜打似的,难看至极。
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僵局,林曲漾内心正焦急,不知该怎么办时,就听一声“琛亲王到。”,立时心中大喜,救星来了。
同样高兴的还有安阳,他忙欢迎大救星迎了上去。
秦琛见安阳这么殷切,停住脚步,看了看他,凑到耳边低声道:“叫我一声好哥哥,本王就进去,若不然本王这就转身走。”
安阳一怔,抬眼看向他,咬了咬唇,心不甘情不愿的低叫了声:“好……哥哥。”
秦琛扬唇一笑,没吱声,大踏步进了内室。
他的到来,让张忠国的神色稍稍缓了下来,但看起来还是不悦。
秦琛先是瞧了瞧秦隐,装模作样的问了问,随后瞟向张忠国,笑道:“国舅爷这是怎么了?脸这么臭。”
张忠国收了收情绪,道:“琛亲王真是稀客。”
秦琛呵呵一笑:“你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舅舅都来看望,我这个血脉相连的皇叔,怎就不能了?”
一句话叫张忠国神色僵了僵,没回话。
秦琛转头问秦隐:“皇上这是怎么得罪咱们的国舅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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