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书院先生们推荐,第一批住进宿舍的学子们,出门走路都带风。在来京城之前,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各种受苦的准备,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么好的待遇。
住的地方干净整洁,饭食花样多味道好,每天用的热水不需要自己烧,每天都有足够的热水;若是舍得每天多花个五文钱,还能天天洗澡。
前面读书室的茶水不要钱,当然茶叶并不顶好,可也不是那种一口能喝出半口茶叶沫子的粗茶。若是勤快一些,每天抄书赚到的钱,已经足够平日里开销的了。抄书也不耽误功课,最近让他们抄的书,都是些历届考题,最近的时事一类;可以算得上是在帮他们复习。说句实在的,若是他们不抄书,这些书册出了之后,他们也是要花钱买的。
嗯,赵掌柜的说最近的这些书卖得很好,还给他们加了几顿肉菜。
每隔一段时间,他们还能去城门口当接待。接待是有补贴的,并不是钱,而是给一个竹牌。竹牌能用来换成钱,也能用来换取各种生活用品,像是衣物棉被之类,还能用来换取先生们的指点……
哪怕是宁明,也有些羡慕,不止一次感慨道:“若是当初我来京城的时候,要是也能有这样的地方,那该多好。”
胡澈还趁机和蔡崇等人,一起在书局边上开了个茶馆。一时间文人荟萃,不过两个月时间,墙上已经没有空的地方,可以供人题词作画的了。
一些有条件的人家见此情状,也纷纷仿效。最终得到实惠的是学子,被记住的人是首创的林淡。
如今在京城名气最大的学子,绝对是林淡,没有第二个人。
读书人都是要面子的,很多得了林淡好处的人,在得知林淡这次参加考试后,都守着他进去,再看着他被胡澈背了出来。
林家的马车早就等在了一旁,甚至像是早有所料一样,连余道长都在一旁等着。
马车很快就走了,连趴在车窗口的大兔子都很快不见了踪影。瞧热闹的见没什么热闹可瞧,闲话了两句就散了;另外那些真心诚意的学子们,却跟出了一段路,才慢慢散开。
到了晚间,林府门口竟然聚集里许多学子。从衙门里回来的一杆林大人们,还以为自己家怎么了,问清楚了才知道这都是冲着他们家大郎来的。
林祖父几个从马车上下来。林大伯对学子们做了个揖,道:“不管犬子如何,林某在此多谢诸位关心。”他是知道林淡折腾的那些事情,但是他好像就当个甩手掌柜,就是出了个点子和钱;连宿舍开张自己都没去。他本以为林淡这回要替人做嫁衣,没想到竟然还挺有声名。
聚在门口的学子们,最起码有十几二十个。大冬天的,如今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这滋味可不好受。
他们见林大伯如此,赶紧避让,连称不敢。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是举子,但是小小的举子哪里能和林家这些官老爷们相比,其中一位还是当朝的吏部尚书。
林家的门庭还很好。他们聚集在这里,门房也没有驱赶,在问明来意后,甚至还让他们入内休息,可是他们又不是来攀附的,不想让人误会,所以都坚持等在门外。门房还准备了热汤和点心拿出来给他们享用,说是林大夫人交代的;还搬了几个炭盆出来让他们烤火。
林府的门房再次走出来拜见了家中几位老爷之后,再劝说道:“诸位还是请回吧。大郎那边并没有什么大碍,若是再晚些走,恐怕就要宵禁了。”
学子们商议了一回,眼看着宵禁了也没办法,只能相约明早再过来一趟。
林祖父吩咐,直接让车夫送他们回去,别真赶不上宵禁。
学子们再三感谢,在内心纷纷赞扬林家的门风。也只有这样的家庭,才能教出林大郎那样的人来。
“可惜林大郎的身体不甚健壮。”
“是啊,林大郎素有才名,若是将来还是如此,那接着的考试可怎么……”
几个学子们纷纷沉默。科举的道路上,童生试只是第一关,也是最轻松的一关。可是林大郎就连这一关都是让人抬着出来的,那将来的考试能不能有体力参加都是个问题。
“听说林大郎之前的身体也没差到这种地步,听说是大病初愈?”
“什么大病初愈……”一个学子咕哝了一句,压低声音道,“在下有个和林大郎在一个书院读书的同乡,听说是有人……”他往上指了指,“作弄林大郎呢。”
都是举子,见识不少。见同车的学子这么比划,大概就知道了,纷纷变了脸色,久久不语。
马车的车轮在路面碾过,车厢略微晃动。一个学子突然说了一句:“祸不及家人。”
林大郎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这些举子中年纪大的,都能当他爹了。再说一个闭门读书的少年,能做下什么事情,弄得人“作弄”他?
凭着林大郎这样的出身,又有几个人有胆子这么“作弄”他?
举子们不知道详情,光是揣测,就能估摸出个大概。林大人位高权重,得罪些许人也在分属之内。可是报复就应该对着林大人去,对付人家十几岁大的孙子算是怎么回事?还要不要脸了?
只恨他们不止究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下这种龌龊之事!
第二天一早,学子们又早早到了林家门口。一个晚上过去,他们纷纷交流查探到的各种信息,不过这种消息,知道的人家都瞒得紧。他们就算能认识一两个知道点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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