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全不在乎的叶悔之听了叶宗石的话不免愣了,下意识的去看叶宗石,叶宗石却没有看他,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这是从小到大叶宗石第一次承认自己有他这个二儿子的存在,而且是当着许多个外人的面,叶悔之用力抿了抿嘴唇压抑心中的情绪,倒是叶惊澜盯着自己弟弟满眼动容,柳龙骧瞧着事情不知道偏出了几万里,不得不清了清嗓子,“香儿,你买附子是我亲眼所见,此事你不用狡辩了,且不说药铺记着账本,我一个正三品的侍郎也犯不上专门跑来诬陷你一个下人。”
香儿被叶宗石斥责本已魂不守舍,此时又见有个朝廷命官出面,自知抵赖不得,突然痛哭流涕,“此事是我糊涂,我瞧我家夫人饱受欺凌心里气不过,才起了这种心思,这事儿我家夫人全然不知,香儿自知罪无可恕,只求不要连累我家夫人,她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低着头不知作何想法的孙小寒此时却一下子扑在香儿身上,一副柔弱不堪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向叶惊澜,“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香儿,相公你要罚就罚我,求你饶了香儿。”
众人瞧得分明,孙小寒哪里是在求情,分明是在脱罪,可叹香儿也是忠心,到了这个地步还哭着说孙小寒是无辜的都是自己鬼迷心窍,主仆二人扑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十分凄惨,旁边看得人却一个个面无表情,场面十分诡异。药铺伙计东瞅瞅西看看继续茫然,柳龙骧知道自己姐姐被人暗算并没心情旁观,只见他冷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居然也有那么几分威势,“叶小将军,我看这事由着她们哭也哭不出个结果,我有个朋友在督敬司还算有些势力,不如就将这儿香儿送过去,保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用不了几个时辰定然全都招了,督敬司什么手段,你应该清楚。”
督敬司在百姓心中是个什么地位?皇上用来吓朝臣,朝臣用来吓百姓,老板用来吓伙计,汉子用来吓婆娘,婆娘用来吓孩子,过年门上不贴门神贴个督敬司的大字都没人觉得唐突,道士做法都敢喊大胆妖孽再不退散我便烧几个督敬司的官差去捉你,连柳龙骧这种少年老成的小时候用来恐吓他都百试百灵,督敬司的恶名实在是深入人心,香儿此时终于有了畏色,抓着孙小寒哭成了个泪人,“小姐,不要让他们送我去督敬司,求你了小姐。”
孙小寒此时连惧带恨也激愤起来,愤恨的盯着柳龙骧,“你放肆,我是叶家的二夫人!”
叶老夫人幽幽开口,“那又如何?”
她是二夫人,她上面还压着个柳半君,柳半君上面还有个叶老夫人,孙小寒望了满目不耐的叶老夫人一眼,顿时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你们一家子人,竟然欺凌逼迫我一人。”说完泪流满面好不凄惨。
叶惊澜显然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见她二人抱在一起啼哭不止觉得十分心烦,又怕把柳半君招来惊了胎气,当即下令让家丁把香儿拖下去送往官府,香儿此时已经吓得听不清督敬司还是官府,只怕传说中那些剥皮炮烙的刑罚真的一样样往她身上招呼,撕心裂肺的求着孙小寒救她,孙小寒又哪里拽得过年轻力壮的家丁,更何况叶府的下人大都受过孙小寒主仆的苛待,此时没有半分徇私的意思,眼瞧着香儿被拖走了,剩下跪坐在地上抽噎的孙小寒倒有些难以处置,一来她爹是叶宗石的旧将,如今也算个军阶不低的将领,二来确实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香儿是受孙小寒指使的。
叶老夫人念着叶宗石在旧部面前的颜面,怕叶惊澜说出休了孙小寒之类的话,抢在他之前开了口,“小寒,今日之事也算你管教不严,我看就罚你闭门思过,近期就不要出院子了,好好想想应该怎么教下人。”
孙小寒本以为叶惊澜一定会揪着此事不肯善罢甘休,却没想到老夫人居然肯出面保她,见事情有转机,孙小寒又有了些精神为日后打算,当即匍匐在地流泪哽咽,“都是儿媳管教不严,儿媳领罚。”
叶惊澜皱着眉不言语,他自然知道自己娘这是要将孙小寒关起来以免再兴风作浪,他从未把孙小寒放在眼里,随便摆在哪里跟他没有关系,只是算起上次叶悔之被赶走的事,孙小寒已经是第二次对柳半君下手,难保日后她就肯安生呆着,更何况柳半君现在还怀有身孕,可叶惊澜同孙小寒的父兄也算同在振威军中,他真下了这个令逐她出府,只怕叶宗石在老部下面前要为难,这个口他张不开。
叶惊澜进退两难,叶悔之却全然不顾及,难得他主动同叶老夫人讲话,“母亲,您当年可关得住我亲娘了?”
叶家几十年的旧创,就被叶悔之一句话血淋淋的揭开,如果叶悔之的降生还能容忍,丧女之痛却是抚不平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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