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两银子,绝不是一个浪迹江湖的刀客能拿得出手的数量。单司渺盯着面前的胡不归,笃定了他这是缓兵之计。
啪——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被甩了出来,看样子便不止五十两。
“……”单司渺皱起眉来,还未待做出决定,便见面前的胡不归忽地拔身而起,越过了自己,攻向了远处的蒋维。
本以为二人都是强弩之末,此时见他短短时间竟能恢复,那蒋维大惊,却根本来不及做出应对,眼瞧着刀刃将至,只来得及将自家女儿推出,自己却被一刀子穿透了腹膛,钉在地上。
“生而不灭,死而无轮,蒋维,你也有今天。”胡不归似乎还不解恨,将那刀尖儿在他腹腔内狠狠地转了一圈,冷冷地瞧着他痉挛的脸。
“对不起……莺莺……玉儿……”地上的蒋维微弱地唤出了最后两个字,便再没了气息。
“爹爹!!!你这贼人,我跟你拼了。”蒋莺莺大喊着朝胡不归扑了过去,可她哪里是胡不归的对手,几下便被掐住了细嫩的脖子。
“把东西交出来,我可饶你不死。”
“呸!”
胡不归冷不防被啐了一脸,手一挥,便将少女掷了出去,正砸中想瞧瞧溜走的单,孟二人。
“多事的人,也留不得。”胡不归冷笑了一声,提刀走向几人,孟筠庭瞪大了眼看着他红的通透的刀尖,一时间竟是连逃跑的心也没了。
“喂,算一算,我们今天会不会死在这儿。”单司渺靠在他肩上,一句话说的有气无力。
“都什么时候了,还算个屁!”本来气氛就够紧张了,听这小子这么一调侃,孟筠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只是话还没骂完,就见单司渺忽地推开他冲了出去,孟筠庭肩上一空,却见单司渺就快自己撞到刀尖儿上了,赶紧眼一闭,又掏出腰间那一筒子竹签摇了起来,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伏在地上的蒋莺莺,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她只瞧见单司渺身法诡异,快如闪电,甚至连影子也没瞧见,便一瞬间到了胡不归跟前,乍停之下却是脚尖一转,朝上跃去,那胡不归微微一愣,一抬头便瞧见这小子举着一把破剑自上而下向自己袭来,招式漂亮的无可挑剔。
“雁落平秋?”胡不归有些不可置信地侧开了身子,却被划破了最外层的披风一角。
这是他自创的刀式,从未教授过其他人,刚刚不过是跟蒋维打的时候使过一次,这小子怎么可能会?
胡不归诧异地盯着面前的单司渺,刚想张口,却见对方又举剑攻来,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快。
剑影如梭,胡不归甚至没看清对方的身形,直到剑尖入了皮肉,他才惊觉而起,内力瞬间暴涨,弹飞了举剑的小子。
手臂上,鲜血淋漓。
但一旁被震飞的单司渺,更惨。手中的剑,已是寸寸断裂,彻底成了一堆破铜烂铁。那还是之前他偷偷存了银子在集市上买来的,一直用布包了背在身后没舍得用过。仰面躺在地上的他,如今动弹不得,浑身经脉都似被震碎了,疼痛感铺天盖地而来。
“离卦,绝处逢生…生!哈哈!”孟筠庭摸着手中的签文笑出了声,却见单司渺一动不动地躺在不远处的地上,赶紧奔了过去。
“慢死了…”单司渺呢喃出声,他已经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
“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胡不归收起滴血的手臂,却没敢再妄动。这小子刚刚使出的招式,分明是自己不久前用在蒋维身上的。若说他是个天才,纵然过目不忘,也绝不可能第一次便将他的刀法使得如此流畅。更可怕的是,他使出的招式,竟快于自己。
可若说他是个高手,却分明没有丝毫的内力,空有招式之下,便被他一举震碎了全身经脉。
“呵,路人。”单司渺实在是出不了声了,这几个字如同吐气一般,孟筠庭见胡不归还举着刀,侧身挡在了单司渺身前。
胡不归手中的刀举了半响,半信半疑地瞧着这诡异的小子,还没有下定决心杀不杀,忽地耳根一动,听见远处响起了村民的噪杂声,不想再节外生枝的他只得收刀离去。
反正这小子已经经脉寸断,量他也作不了什么怪。
胡不归这一走,孟筠庭可算是又喘过了气来。
“单司渺,别睡啊,千万别睡!”孟筠庭见胡不归走了,才松下一口气来,低头一瞧,却是见单司渺慢慢闭上了眼,赶紧把人摇醒了再说。
单司渺浑身就如同被订了几千根钉子一般,哪里还顾得了其他,巴不得立马昏过去才好,这么想着,倒真是昏了过去。
再睁眼时,似乎是在一间农家的小屋里。
一旁的孟筠庭正端着一碗药点头睡着。单司渺想动一动身子,却发现除了眼珠子,什么也动不了,身上疼倒是不疼了,就是麻得厉害,麻到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脖子以下的存在。
“喂,神棍。”既然动不了手,那只能动口了。
梦中的孟筠庭似乎听见有人唤他,微微皱起了眉,却不见醒。
“风刮乱丝不见头,颠三倒四范忧愁,慢从款来左顺遂,急促反惹不自由。”单司渺动了动脖子,勉强歪过头来,口中不急不慢地念叨着。
只见原本睡的正熟的人,听见这几句话,忽然就彭登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嘴里还不忘大骂,“啥!下震上坎,下下卦?!谁又触了老子的霉头!!”
“……我都成这样了,还不算下下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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