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匀更尴尬了。半晌只能抓抓脖子,胡乱冲周中宇点了点头,往门口走过去。他甚至不能迈开大步子走路:因为后边还有很浓烈的酸胀感。好像还有东西在里面似的。
等打开了门,他又忽然停下,转过身来。周中宇依旧在望着他,不算明亮的光线里眼神晦暗不清。陈匀抿住嘴唇,支吾一会,道:“今晚这事,麻烦你不要和陈纪提起来……”
周中宇道:“你放心。”
陈匀讪笑两声,最后给周中宇挥了挥手,把门关上了。
楼道里弥漫着一片橘色的灯光。陈匀把头抵在自家门上,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把门打开。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客厅角落的一盏地灯,还在幽幽地发亮。陈匀深吸口气,脱了t恤,扔进了浴室外边的洗衣篮里。
陈纪卧室的门突然开了。他儿子揉着眼睛,迷迷瞪瞪地从里边游出来:“爸……”
陈匀吓了一跳,脖子后边的汗毛都有些发寒。“陈纪?”他小心翼翼地说:“没睡啊?”
“起来上厕所……”陈纪咕哝一句,没再理会陈匀,跌跌撞撞地往卫生间去了。陈匀眼看着门被拉上,方才放松下来,偷偷摸摸地蹿回了自己的卧室。
他关了门,换了睡衣,闷头往床上一滚。还在发软的身体立刻向他提出抗议:肩膀、后背、屁股、大腿,全都一阵的酸痛。陈匀呻吟一声,拉起被子裹住自己,愣头愣脑地想:他妈的,真人果然和按摩棒有很大区别。
他闭了眼睛,想催自己快睡。可明明身体已经很累,精神上却有种异样的亢奋。他想起了周中宇……还有周中宇高潮后的那张发红、滴汗的脸。陈匀以前也常常和周中宇一起跑步,见到过周中宇那种稍显狼狈的样子,但这次不知道怎么,就是感觉特别不同。特别的……性感。
“陈队……”周中宇很亲昵地喊他。声音低哑,带着明显的撩拨情欲。
陈匀叹了口气,拿了枕头一把盖住了脸,开始默默地数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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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陈匀起了个大早。煮了粥,煎了蛋,把山药和青豆泥放好,陈纪才穿戴整齐从次卧里出来。他脸上带了一大片红红的枕印,眼角里还有一点点打呵欠带出来的泪花,看上去可爱极了。陈匀冲他笑笑,说:“赶紧刷牙洗脸来吃饭。”
陈纪嘟囔着应了声,去浴室里飞快地洗漱完毕,拉了椅子在陈匀旁边坐下来。“哇,爸,”他看一眼桌上的几样小菜:“这些是你做的?”
陈匀咳了一声:“这个你周叔叔做的……”塞了筷子给儿子让他快吃。陈纪把青豆泥扒进饭碗里,吃了好几大口,忽然又把碗放下,问他爸:“昨天半夜你去哪里啦?”
“什么?”陈匀被儿子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陈纪却睁了他那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匀看:“就我半夜里起来上厕所啊。你怎么还站在客厅里面。”
陈匀噎住了。靠……他儿子那会儿明明都和梦游似的,怎么还能记住这码子事。他咽了口唾沫,给自己夹了筷子山药压压惊,好一会说:“这不是,你周叔叔做了这些菜,吃不下了,所以让我去拿嘛。”话说完,看他儿子仍旧一脸怀疑,又多解释一句:“你知道你周叔叔,一向工作时间很晚的。”
陈纪才撇了撇嘴巴,说:“好吧。”没再多问。等吃完饭,他要走,又指了指脖子那里,对陈匀说:“爸,你房间里是不是有蚊子?这边好红。”
陈匀一开始还没听懂。等陈纪走了,他走到浴室里往镜子上一看,才发现自己脖子右侧那里有好明显的一块吻痕。红红的一片……和宣告主权一样。
陈匀有点发愣。
余小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他脖子上的异常。“哇,陈队!”陈匀刚走到办公区,她就夸张地叫起来,惹得路人纷纷侧目。“昨天晚上看来很性福啊!”
陈匀恨不能把她从二楼上扔下去。“别大惊小怪的!”他走进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扔了一卷冗长的卷宗给她:“去做事。”
余小吐了吐舌头:“好嘛。”乖乖地接过文件,往门口走了两步。可就在陈匀以为这小姑娘已迫于他的淫威不敢再造次的时候,她又扭头走回来,很八卦地问:“是谁?我认识吗?”
陈匀不敢置信地看看她。余小却一撩头发,格外的风情万种。“陈队,我是你的拍档兼徒弟,我有义务关心你的生活。”
陈匀皮笑肉不笑地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敞开的门:“多谢你的关心,但我不需要。”
余小冲他嘟起红唇撒娇:“陈队!”
陈匀不为所动。
“好吧。”余小鼓起腮帮子,明白事不可为,又转了转眼睛,弯下腰,压低了声音说:“对了,陈队。”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姜律师等下要来。你小心他看见你脖子上的草莓哦。”
陈匀一怔。“姜献来干嘛?”话音刚落,又意识到余小话里的陷阱:“我这——我这和他有个屁的关系。”
余小也不分辩,抿了嘴很娇媚地笑。陈匀瞪她一眼,摇摇头,挥了手赶她出去。等余小帮他把门带上,陈匀才又抬起头来,看到电脑屏幕上自己的脸。略显瘦削的下巴下面……一块带了淤青颜色的吻痕。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把那块地方按住了。
这是他的疏忽……陈匀想。他该事先给周中宇一个提醒。
可周中宇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处境?
下午姜献果然来了警局。底下的人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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