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意外让铝片只在她脖颈划出一道血线,血痕就在眼前,那么的清晰明了,风锦眼神几度转变,感受到腿下温度,隔着棉裤却炙热烫人,他闭眼陷入自己暗不见天日的世界,直到阳光熨烫上皮肤,捏着铝片的手指松了力劲,被抛弃在二人身后。
这次搭载公交可没那么好运,正巧碰上上班高峰期。风华喘着气,安稳急剧的呼吸和心跳,看路上车辆来来往往。
风华过来后第二次听他说话,声音有些嘶哑,“放我……下来。”
风华依言把他放下,探下他额头的温度,感觉更烫了。风锦低垂着眼睑,印入眼球的是地上凝结的红黑血块和滴答不断的猩红。
有好心的路人犹豫了两秒后上前关心一句,“妹子,你的手……”见状,接二连三的路人上前将姐弟两人围起,还有一位年轻白领递给她止血贴。
风华:“我没……”
她话没道完11路车就来了,风华只来得及说了声谢谢,就忙拉着风锦上车,投了两块钱。九成满的车座无虚席,可刚巧旁边买完菜回来的老大娘到站了要下车,空出的位置给被风华推过来的风锦占了。混血儿风锦颜值甚高且比较讨人稀罕,频频惹人注目,他不喜地扭过头面向车外,风华错开一步跨立着挡住众人的视线和手机的镜头,伤手插裤兜掩住,另一只手抓着他背后的靠垫。
二十分钟后,风华带着他下车,来到一所老牌中医院。
老中医见有人来看病,把镜片都磨花的老花镜卡鼻梁上,给风锦摸摸脉、看看舌苔,再问上几句,就下笔写处方,老人家写字慢,好半晌才落笔,结果倒是开始数落两人了,“再迟点,这脑子都别要了。”老中医把方子交给儿子,风华眼利害,瞧了眼却没看懂。他鼻翼翁动了下,“哪来的血腥味?”
“是我,”风华伸手,“麻烦您帮我瞧瞧。”
“哎哟!”他扶正镜脚,“儿子啊,你来,我老咯眼睛不好使,还有给那小子刮痧把体温降下了先。”
男子是个人精,看见风锦身上满布的掐痕也不多问不该问的,只给他多拿了盒药膏,而后替风华挑玻璃渣,撒药粉,包扎,将两人要用的药都递给风华,当然了,风锦内服风华外用,“小姑娘,药拿好了。怎么用都写纸上了,拿回……”
风华等他说完注意事项,交了钱,“能用电磁炉煎药吗?”
“最好别用,影响药效。”男子如是说。
这回回去人倒是不多,两人都找了座位坐着回去。风华把人放床上,就敲响隔壁住户的门。
赵晴见到风华颇感一外,隔壁的住户都来了一个多月,之前也没见人上门打招呼的。
“阿姨,你好,我叫风华,刚跟你说过话的隔壁住户。”
“我就叫你小华吧,找我有事?我姓赵,喊赵阿姨吧!”
风华举高药包给赵晴看清楚,“赵阿姨,我家只有电磁炉,能在您这煎药吗?”
“家里人病了?”
“我弟弟他发高烧。”
赵晴为人很爽快也热心,“行,我帮你煎。”
风华谢过后回屋,忙了一早上她觉得更困了,看着睡去的人她呵欠从不断过,耷拉着眼皮子拿电磁炉单纯煮开水,还考虑着下午去趟超市。
煮好水,她坐着眯会儿眼,等赵晴敲门时又拿药给风锦喝下。
风华站床边,“你往里挪挪,我要睡觉。”
风锦犹豫了好一阵,风华就等了好一阵,其间重复做了好几个困倦的动作,风锦这才往里挪出半个床位,风华顺势躺下,没半分钟就睡死过去,半点防备都无,因为她压根不打算防备。
风锦仰躺着忽然把手臂缠上她的,拇指压压包扎的纱布,轻声呢喃,若有似无,“是否……放心过头了?”
——铝片可不只那一个。
拇指报复般地用力压了下,直到她皱起眉头才慢慢收回手臂,侧身背对着她入眠。
风华弯唇,眼球转动两圈后又归于平静。
司锐
☆、偏执狂(四)
一夜过后,风华抬眼看眼花白的天花,复闭目小息,再睁眼时散尽眼中迷蒙。她起床先探探风锦额头的温度,才放心拿冷水洗把脸,一头长发高高束起,顿时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
出来时,风华撕开在旮旯看到的一包方便面的封口,撒一圈调理粉干吃着吃门,临了还看眼没有清醒迹象的风锦。下到连接三、二楼的楼梯转弯平台时,风华边吃着面饼边把四散的啤酒瓶碎片都看了遍,施施然地再下一层准备拿扫帚和畚斗,扫帚头上缠缠绕绕的毛发却让她没了胃口,顺手把面袋丢旁边的垃圾桶,返身回去处理掉玻璃片又来这里倒掉。
出了居民楼,风华到附近的公厕洗把手,她身上只装着两张大钞,一张散钱都无,只好徒步赶去附近最近的一家小超市,相对近的距离风华也走了近一个小时。她挑挑捡捡地才买了个电热壶和整十斤的白米。
风华站在食品区中心,目光掠过各色蔬菜、肉类和水果。她考虑到风锦严重营养不良的境况,然在只有电磁炉的情况下,可做文章的东西并不多。最终挑了些梨和柑橘,手头上还有些钱,决定明晚就带他出去喝汤补补。
该买的都买齐了,风华推着东西去结账,两毛钱的袋子也不要,右手一把抓袋耳,左手臂则把电热壶盒环在腰侧,兑开的大钞让她有散钱搭公交回去。
风华把东西环护在大腿上,瞧了眼手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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