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儿哭着脸,“完了完了,这次奴要挨打了。”
玉成安慰他,“莫慌莫慌。你随我再去瞧瞧,万一还在。”
凤孙把玉成一直插在脑后的芍药花拿下来,捏在手里,笑道:“这郑家七娘一等不着,定然是随家人回去了。况且,阿兄这花都蔫了,哪里还能送给佳人?”
凤孙沮丧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凤孙将芍药花随手插在自己的襟前,往前慢慢走了几步,回身笑道:“已然如此,阿兄恼也无用。想来那郑家七娘不该是个小心眼儿的女子,明日再负荆请罪也就是了。”
玉成迟疑的追上他,凤孙越发笑的开怀,“大好的春光,阿兄何必一脸的沮丧?不若凤孙陪你逛逛,今夜也未白白出来。”说罢,拉起玉成的手,就朝那人群里挤。
一行人乘着车随着人流慢慢出了城。凤孙把青墨,青茗,木儿都赶到车厢里去,自己驾车,令玉成坐于身旁,一路指指点点。玉成始知,那些素日里看惯了的山山水水亭台楼阁原来各有典故。凤孙气质清贵,眉目如画,声音清冷干净,就像春日里潺潺的溪水。玉成听着,看着,不知不觉就入了化境。周遭皆虚幻,唯有凤孙是真的。凤孙的声音,凤孙的笑颜,凤孙指点周遭的手指……。
木儿轻轻拍拍玉成的胳膊,“大郎,你瞧前方。”
右前方有一辆分外豪华的马车,轻纱绫罗香气袭袭。车上男男女女不下五六个,皆是华服美裳。其中一人站在车上,一头黑发在风中肆意飘荡着,并未束发。一手拿了酒盏,胡乱舞着。车上还有一个女子,戴了幂篱,却露出一个光洁白皙的下巴。她一边敲着车梆一边唱着:“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兰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吁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溱与洧,浏其清矣。士与女,殷其盈矣。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吁且乐。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
玉成听了半晌,一句也没听懂。凤孙道:“那是古乐。讲的是上巳节男女相会的故事。”说罢,将诗歌一一讲解,末了笑道:“只可惜咱们是要上山,不是到水边。”
玉成想起郑七娘,顿时觉得可惜。凤孙轻轻动了动缰绳,令马儿走的快了些,“莲华宫年年都要为西王母庆生,名曰‘蟠桃会’。欢庆通宵达旦,未必不及水边有趣。”
青茗欢喜道:“咱们亥时之前到了,恰好赶上放焰火。”
沉默了一路的青墨此时也道:“传言焰火起的时候,在莲华宫内的莲华池前扔铜板许愿,谁的铜板在池子里飘的远,谁的愿望西王母便听到了。保能万事如意。”
青茗立刻催着,“小郎你把缰绳给青墨吧,他赶的快。”
凤孙玉成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我能把文中玉成凤孙的感情处理的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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