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站着一个皓发童颜的道士,背着手看着金桥之下。忽然间,一个女子从地水火风构成的湖面中冒了出来,一头黑发半挽着披在脑后,身上连一丝衣服都不穿,身材曼妙有致,此刻正诱人地扒着桥栏上,对那个道士说道:”你是什么?““我是个道人。”
“何谓道人?”
“悟道传道之人。”
“我要阻人成道以证道,那我是什么?”
“你是魔。”
“道人悟的是什么,为何不开悟于我?”
“那好。我悟道,你阻道。若你成功,这便是你的功果;若我得道,你与我为奴万载,可否?”
“好。”女子爽脆应道,显然智珠在握。
“你上来。”那个道士一伸手,直接拉着她的手臂把人拉了上去,盘膝坐下,将人放在膝盖上,说道:”那我就开始说了。“这时候,沈中玉终于看到了那个女子的相貌,艳而不俗,媚而不妖,竟是从来未曾见过的雍容绝色,此刻在这昏暗洪荒之中像是发着光一样明艳照人。然而在她身下不是双腿,而是长长的乌黑发亮的蛇尾,上面还长着尖锐的棘刺,看着十分吓人。
所以,这看着像是当日大极乐天阻道鸿钧时的情景?沈中玉想到这,忍不住心里一阵战栗,他对于这样的上古秘辛毫无兴趣,还有点儿担心这些消息听多了会被大能灭口。
战栗之下,他被这样可怕的消息吓得跳了出来,沈中玉看了看周围的四堵墙,感觉稍稍安全了一些,想必这些事迹能流传下来,他们应该也不介意的吧。
再次进入这个清光之中,看完以下发生的事,沈中玉不由得为自己龌蹉的思想感到羞愧了,鸿钧道人抱着大极乐天在非常正经地论道。大极乐天不愧明妃之号,果然是聪颖灵敏,虽然是天魔出身,但很快就能兼修太初之道,顺利地将地水风火转化成最本初的太初元炁。
同样在旁听的沈中玉自觉获益良多,暗道真是天大的造化,不知道多少修行人愿为此一死了。
论道既毕,鸿钧手决一掐四散的太初元炁,聚拢在他手上,化为一串华美晶莹的璎珞。沈中玉一见,眼神一凝,这串璎珞之中内含的符印法诀分明就是他丹田之内的法印。
他强忍着心潮起伏,神识被吞噬的痛楚,看着鸿钧将这串璎珞戴在大极乐天身上,道:”此名伏魔印,你输了。“沈中玉神识已然被完全吞噬,一睁眼发现自己又跳了出来,原来伏魔印是这般来历,他先前见到大极乐天投影下界,施法无碍,应该是将之完全破除了,暗道再看下去应该就只能知道应该如何破法了,他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抖落了身上的浮沉。
再次进入,他看到的就是大极乐天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练成伏魔印的情景,每一次的练习都有不同的感悟,沈中玉也同样感觉到了。虽然这些感悟都不是自己的,但是能看大能施法心得,日后也能少走很多弯路。
再之后,就是大极乐天掐诀用伏魔印将自己打落的情景。沈中玉从中跳出,若有所思,莫非从大能施法的痕迹可以追溯到大能传承所在?不过,一般来说,受此一击的人基本上都死了吧,他想到大极乐天曾经的练习对象们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如果自己不是有张致和在后补刀,将大极乐天的投影斩杀,自己也死了,也无从知道这样的事。
“呵……”玉衡轻笑医生,道:“好了,我陪你解决了这事,到你陪我了。”
玉枢闻言一皱眉,道:“只怕不是这么简单。”
“恩?”
“先去别处再说吧,此地不宜久留。”
“也好。”
时值七月,开封城里几个书生正好穿着蓝衫儿,摇着折扇儿,哼着诗儿经儿,摇头晃脑地登山赏景,不巧碰着了夏日的阵雨,便索性躲进了佛塔,登顶远望,却看到黄河万里波涛上漂浮着一个木筏,木筏上一个白衣剑客抱剑盘坐,一个穿着玄色衣裳的人枕在他膝盖上。这些书生见那一叶木筏在波涛翻卷中出没,竟是再平稳不过了,他们再想细看,却发现见不到了。
这二人自然就是玉枢和玉衡二人。玉衡自出山以来,已然剑试诸大派,而今中原的打过了,他就欲往东方,扬帆出海,去挑战海外蓬莱、方丈诸仙岛的仙人剑法。之前他应玉枢之邀,去斩了镜花神女,现今自然要继续自己的旅程。玉枢对此也无可无不可,他本来就是游历,两个人和一个人有甚区别,再说莫寒和方轻崖乃是夫妻,自然也有研究合击秘技,同样也传给门下了。因此二人联手,就是面对等闲的,如药成金丹,或夺兽丹为金丹的修士也有一战之力。
玉衡感觉到膝盖温热的一团,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玉枢散开的黑长直,然后又迅速反应过来,继续抱着剑,道:“你之前说要说的话呢?”
玉枢勉强动了动眼皮,拉长了声音道:“哦……”然后才正色道:“我自出万花谷以来,不过两日就留意到这事。我初时以为镜花神女只是梦中之神,而今看来不只是如此,还是虚幻、梦幻二道□□的女神。你说她会这么容易就被了结了吗?只怕是弃车保卒而已。”
“我也觉得不会,刚才砍下去,我砍到的也只是这个洞天法宝的元灵而已。我自己的剑我清楚。”
“是呀,且别说这个。还有一点就是,这镜花神女为何要惹我呢?她本是梦君,梦中证道可,抑或在梦中引人入正途可,发为梦兆亦可,总是修行正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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