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不过是一些记忆罢了。
高陵雪站在原地,见主人不为所动,不由生气,素手一挥,花神宫各样的大神通在沈中玉身上轮番试了一次。
冷热交加、色心大动,各种各样因情而起,因欲而生的感觉在沈中玉身上过了一遍。沈中玉依旧平和地接受了,并细细感受了一次。
见他如此可欺,从不挣扎,除了高陵雪之外,殿上其他的客人也开始了欺凌起他来了,魔道之中各种最为血腥可怖的刑罚都加诸身上。
沈中玉仿佛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掌握过的生杀大权,不管不理,坐在原地,默默承受着这一切,还要忍受着脑海中的嗡嗡声:你若不死,你就还是九幽老祖,而不是一个潦倒的金丹散修,死于道旁也无人知道。
沈中玉连反驳之心都不曾有,只是体味着加诸自身的痛苦,原来我之前对别人用的时候是这么痛的。
画面又变,一下子变成在勒马镇黄沙之中,自己猴急地把张致和压在沙地上,开始了不可言之事。阴魔发出刺耳的怪笑,你以为你转世就会变成正人君子了吗?还不是抱着这样的阴险心思?!早晚会走回魔道上来,何必挣扎!不如归去!
“不如归去”四字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像水一样要灌入他的耳朵里。沈中玉也不再否定,脑海中却越发清明,灵机一动,在脑中观想清心琉璃灯,青色灯焰跳动,成如意形,一明能驱千载暗,一灯能照万古愚。
阴魔散去,但对于沈中玉来说,最大的挑战现在才来:心魔化为刀戟及身,每一下都是刺骨之痛。
若结元婴,因果皆了。所以,他平生曾杀一万六千人,这一万六千人被杀时感受到他的痛苦和绝望都会加诸他身上。
想重行正道以攀登绝顶的魔修,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第一个。但是大部分魔道天才在经历了这么多痛苦之后,非死即疯。这条路从来都是血迹斑斑,逆天而行!
心灯照耀之下,他保持着心思清明,感受种种酷刑加身,从简单的抹喉而死,到五马分尸,再到魔火烧魂……各样的痛苦在沈中玉身上碾过一次。
竟是这般痛!
心灯摇曳,沈中玉的心神在度过诸多苦难中从奄奄一息到自心发愿:愿此痛苦勿要再加诸含灵众生。
心底原是灰暗之地,光明大作,照耀残躯,可见身上的损伤在光明之下渐次修复。本来没事,只是在心神摇动之时,内心的感觉难免会影响到外在的表现罢了。
此刻,沈中玉脱离苦境,感觉到结婴天劫已高悬天上,但此刻却不是渡劫之时。
本来已经在苦苦支撑的张致和忽然间看到一把玉尺从身后飞出,分成九道莹润的清光,冲入人群中,如蛟龙翻江倒海一般,将他们抛向远处,乍惊乍喜,转过头去,果然看到意气风发的沈先生。
沈中玉刚醒来就看到张致和拦在自己跟前的身影,也看到了像野兽一样想要冲过来的众人,量天尺出,清光莹润如玉却也毫不留情地就将那些人卷起扔向远处清醒一下。
他看到张致和回身看自己,本想微笑,但看到他一身血红,连脸上都是血污的样子却笑不出来了,本来的踌躇满志烟消云散,百般言语最后也只是说出一句:“过来。”
张致和听到这句,想要上前,却扑倒在地,原来早已脱力,只是凭着一股意志在坚持罢了。
沈中玉一步上前跪下,将他抱到怀里,擦干净他脸上的血,一个气力不继、难以久战的筑基小辈为自己拦下了这么多人的围攻,只差一点只怕他就要中途陨落,从此与仙途无缘,这般深情却要如何对得起,说报答未免也太浅薄了。
张致和费力地拉了拉沈中玉的袖子,示意自己没事。沈中玉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安心休养,一心二用,一边控制量天尺在人群中上下翻飞将众人赶走,一边用手贴着张致和的丹田,输入灵力,修护他被几近榨干的经脉。
张致和感觉到灵气自丹田处钻入,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知道沈中玉乃是好意,努力按捺住体内灵气的暴动反击,感觉着陌生的灵力进入他的身体,温和而坚定地注入经脉之中,逐步修复之前受损的部位。
张致和感觉到全身一阵酥麻,似是微痛,又似是爽快,感觉似是流水稳定轻快地冲击着脉管,又似是和风轻柔地吹袭着身体。他几乎要丢脸地吟哦出声,一扭头咬住了沈中玉的袖子。
但很快,他就没有这样的想法了,作为一个几乎结婴的金丹宗师对于人体经脉的熟悉程度不是筑基修士可以比拟的。灵力在沈中玉的控制下,精细地渗进了最微细的经脉,并一一打通,冲开体内经脉的瘀滞之处,进一步地拓宽脉管。
张致和隐隐感觉到自己再行功可能惊喜过望,心里更加感念沈先生,他心里想着,同时更加用力地咬紧了沈中玉的袖子,不过小小的麻痒,忍着就好了。
在沈中玉几乎火力全开的攻击下,众人纷纷退避,围着二人成了一个直径将近六尺的大圈,不敢靠近。
沈中玉收回玉尺,冷冷地看着众人,忽然感觉不对,阴气暴动,月华收束如柱一般投在莲台寺上,这是什么?恶鬼出世?!莲台寺什么时候变成了孕育猛鬼的大阴之地?这该是阴阳调和的风水宝地才对。
但后续的发展很快回答了他的猜测。本来被沈中玉吓唬着安静下来人群又骚动了起来,前面的人走得慢些都被后面的人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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