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登舟过河了。”说话间,高个的白来扬手扔出一颗一寸大小两头尖中间鼓的一个物事,倒是和叶拙早先的枣核宝贝有些相像。
不知名核状物事迎风而涨,很快,叶拙便看清了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本以为他们有舟形法器也是放在什么地方,不想竟是随身携带在身上,居然也是一件大小由心的法宝。这样的东西自家池天宗都没听说谁有,唯一见过的一次就是上门大宗星云宗那几位的那架奢华马车,南荒之地随便碰到两个人居然就有如此身家?莫非这两个修士强盗还有些来头?
有来头又怎样,不惹小爷便罢,惹到小爷照样不会客气,叶拙心底暗自嘀咕一声,随即压下惊异之情,不动神色看着两人忙活。双目之中破妄目一刻没停,扫量周围戒备四方,更多的关注则在那边悬浮两人身侧越来越大的法舟上。
叶拙其实他自己才入池天宗没有多久,对禁制阵法这些并没有多深刻的了解,借破妄目看到流光浮动,能确定有没有禁制阵法存在,但更多的事情却也看不出来,至少此时这只法舟与那马车品阶孰高孰低,叶拙判断不出来,唯一的感觉只有两样东西风格大不相同。
当时刁蛮女那座马车无论是肉眼可见的装潢,还是破妄目中的禁制流光,如果形容的话,都可以称得上极致繁复、极致的奢华,眼前这只飞舟却是正正相仿,只看模样,再简略不过,一条独木小舟倒像是哪个没手艺的木匠练手失败的作品,甚至左右都有些歪斜,至于装饰,除了舟身两侧各有岩画般简单的一条半人半兽线条散出淡淡光华外,再没有半点多余,舟身如此简单,破妄目中看到的禁制流光也相差不大,同样只有寥寥几道,好似樵夫砍柴大斧头随意劈砍出来的几道痕迹一般,潦草之极,也粗鄙之极。
看着眼前威能渐显的粗陋飞舟,脑中想着当天惊鸿一瞥的华丽马车,叶拙发现若让自己随意选的话,自己还是喜欢眼前这只粗陋的法舟更多些:“那东西花里胡哨,华而不实,这个才是正儿八经的实用货。”
叶拙心里嘀咕间,随着白来手中结出几个法印,凝出几枚符文没入舟身,法舟忽然发出一声好似兽吼的声音,随即光华内敛,静静浮在那里。
白来白去兄弟两人双双一跃站到法舟上,一头一尾站定之后,白来又招呼一声:“小伙子,还不赶紧上来。”
“唔。”答应一声,叶拙也纵身而起,稳稳站定在两人中间。
“出发。”一声呼喝中,白家兄弟双双动了,白来双手连连打出道道手诀,连串的符文如流水一般涌入法舟之中,另一头的白去将一直捧着的那根窄长板子搭在法舟上,大半都露在外面,这时候叶拙才认出来是什么了,这可不就是一根船橹嘛,只是法舟在半空,他做出这幅样子是要做什么,难不成划着空气过去?
心中正自奇怪时候,法舟动了,并非如叶拙所想直接飞遁过去,而是贴着飞瀑直直落了下去。
直落数十丈,砰地一声闷响,一丈多长的法舟落到了滚滚咆哮澜沧江面上,正好有一波浪头涌起,挟着法舟便朝一旁山崖横拍过去,叶拙神色微微一变,当即催动真气流转,灌注双脚死死站定,澜沧江的威能叶拙早已领受过,虽然看不出什么禁制阵法,但其中力道,远比眼睛所见更加雄浑,真要这么拍上去,便是法舟有禁制防御不会如普通舟船一般被直接拍碎,但反震之力肯定少不了要自己承手,想想都不是什么舒服事情。
“呵呵。”叶拙的举动却引来两头白来白去两兄弟的一阵轻笑,笑声中,白去手中船橹一摆,就在将将要撞上山崖的一瞬间,法舟划过一道弧线避了开来,随即便飘摇起伏着朝江对岸驶过去。
叶拙算是明白过来,脚下这条舟是法舟,却不是飞舟,原来还是要借水而行的,却不知道是因为法舟本身无法御空长距离飞遁还是因为顾忌澜沧江高空那无影无形的磅礴威压了。不去多想那些没用的事情,身在两人当中的叶拙小部分注意力关注着澜沧江中让自己头疼的那些食肉饮血的小鱼小虾,其余大半则都放在一头一尾白家两兄弟身上。
看了片刻,叶拙心中稍定,白来手中连串符文灌入舟身,一道算不得多么精致,却足够用的防御流光浮现在法舟表面,任凭那些被他们称作幽骨鱼的灰褐色小鱼如何冲击啃咬,也没能啃破防御,同时间,后面的白去摇橹不停,虽然速度不算多快,却也在一刻不停朝江水中央过去。
看两人这架势默契之极,无论是刚刚法舟那一个盘旋,还是此刻防御、操舟,都是有条不紊井井有条,都就算是亲兄弟也肯定是联手搭配许多次才能到这程度,难道自己看走眼了,这白家兄弟并不是什么恶人?他们只是凭本事赚丹药的摆渡人?一时间,叶拙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这没什么影响,叶拙更不会因为这少许疑惑就放松警惕,依旧全神戒备,不说这澜沧江中可能有威胁的不仅仅白家兄弟,还有那些水中妖兽,法舟终究不是自己的东西,究竟是不是一直有这么厚实的防御,叶拙没有底,搭乘渡河是不得已,但叶拙可没有将所有依托都放在别人身上的习惯,一旦法舟有变,自己也要应对才是正理。至于白家兄弟的心思,叶拙不去多想,若他们是本分摆渡人自然最好,过去之后付了丹药,钱契两清,大家各走各路就是了,若他们有别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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